與王耀相比,火狐卻也沒有多少優勢。她本就不敵王耀,現在剛得到亞瑟的身卝體,卻又是一具剛内鬥過的普通人的身卝體,根本從沒支撐過她強大的靈武。她既要撐持這個她從來沒有操控過的身卝體,又要将能量傳導入其中,使其能夠應付王耀,其實十分地不容易。
所以說就目前局勢而言,兩人都有軟肋。
但火狐很明白,就算自己當下遍體鱗傷,也不能要自己看起來無力可欺。
“哈哈,哈哈哈……”她終于能站穩一些,看來剛才亞瑟的意識雖然活了過來,但與火狐相鬥,依然還是沒有還手之力。火狐的意識依舊占據上風。
“異教卝徒!你怎麼敢騙我!”火狐直指王耀,吼道:“你果然沒安好心,你們這些黑頭發的魔鬼從來都心狠手辣,詭卝計多端!”
王耀冷冷一笑,“說得好像你沒騙我一樣。”
火狐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王耀其實早已看出她先前話裡的破綻,隻是一直裝着不說而已。但她随後很快露卝出坦然的笑容,說道:“我們彼此彼此,但我得承認,這種事我當真不如你。”
王耀并不回應,隻微微一笑。
他道:“火狐,無論怎樣,無論你現在隻是想要出去,還是想要去找王港,都必須先打敗我再說。”
火狐卻是冷笑:“我不想跟不守信諾的人說話。”
王耀:“哦~那你現在要如何呢?”
火狐眯起雙眼,突然如火山爆發般襲向王耀,以行動而非言語回應王耀。他緊緊勒住王耀的脖子,殘酷地笑:“你說我要怎麼做呢?當然是殺了你!”
以王耀的身法,他倒并非是躲不開。隻不過他需要看一看這老狐狸到底有幾分能耐,另外,他也有不得不這麼做的苦衷。
火狐将亞瑟的手變得像是骨爪一般,每一寸關節都硬是撐長了,隻一隻手,便将王耀頸項完全掐住,要他一時間聲音也發不出來。
但王耀雖被勒得難受,看上去倒也并非特别痛苦,且四肢自卝由,兩手還有力氣拍上火狐的肩膀。對敵之中,那手拍上來自然是要人驚怕。火狐萬沒料到他從身旁拍上自己肩頭的手有如此大力,那力道渾厚無比,若不是王耀收着力,顯然可以将她直打出一丈之外。她驚得一聲長叫,跳躍出幾米開外。
王耀提起的手固定在空中,他隻一笑,收回手,顯得遊刃有餘。
其實誰也沒說王耀這手上有什麼驚天的大動靜,他也分明沒用什麼力,但卻隻稍加動彈,就能要他人驚出一身冷汗。厲害之人便是在等全身禁卝锢之時有一寸是活的,都會教敵人害怕。
火狐這一跳,雙方高下立判。他對王耀本能地害怕,就說明他的身卝體一直在提醒他,他與王耀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她知道這樣一來自己的能耐已盡數暴卝露在王耀眼前。
但她并不認為一切就此結束。她雖生而典雅,但自小自命不凡。她讨厭亞瑟的溫吞、繁瑣與矜持,她雖知道世間事多有無奈,亞瑟會這樣也多是受到了家庭的影響,但即便如此,她也覺要拿出該有的姿态和力量去解決它。
火狐将頭昂起,婉如她是至尊女王,與王耀平起平坐。
“異教卝徒,我知道你無比強悍,這從你的氣味中我就已明白。現在,既然我們談判不成,那就沒有第二條路了。”
“哦,所以你依舊堅持要幹掉我,這還真是愚蠢之極的選擇~”
火狐的瞳孔在華金與血色之間來回變幻,變幻之間停留在一金一紅的異色之中,像波斯貓,但透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決然比一隻波斯貓危險得多的詭異殺氣。
她雖并不能比王耀更強悍,但她的欲卝望卻比王耀的更複雜,更危險。
她道:“我知道這很蠢,不錯,我現在的确幹不了你,這也是我之所以一開始想要騙你,而後出去的原因。但我覺得我還是有理智在的,我知道現在的情況。所以你認為這個是蠢也好是聰明也好,我也說句實話——我們倆是對家,永遠的對家,你越強,就意味着威脅越大,越需要我卝幹掉。當然,這些話我不說出來你心裡其實也很明白了。既然大家都明白,那也沒什麼好隐藏的。”
王耀知道火狐如今的态度才是她最誠實的态度,便也收起鋒芒,以商讨之态度應對:“所以就像我之前問你的,你出去後又想卝做什麼?就算有了王港的身卝體,你又能做什麼,不還是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到了現在,王耀依舊想要知道火狐想要出去後的打算,他想看看這些靈武最本質的渴求到底在哪裡,雖然他多少能從靈武的生存本能中判斷出一星半點,那就是——它們若想永遠的活下去,就必須永遠地追尋最合适他們活下去的身卝體。
“普通人?呵!”火狐搖搖頭,稀碎的金毛顯出一絲優雅,“王港有了我就絕不可能再普通,我能讓他淩卝駕于你之上!”
王耀:“你隻是想這樣?”露卝出一絲哀愁。
火狐看出這絲哀愁,不免奇怪:“怎麼,你對此就隻是這樣的态度?不感到威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