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道:“是啊,這你都已經知道了。”
亞瑟心想,這是剛出狼窩又要進虎穴了。他短暫思索一番,擺手說道:“不要,我不要去!”
王耀深深歎了氣道:“怎麼了,幹什麼不去?”見亞瑟問起了伊萬,猜道:“難道你跟伊萬有什麼過節?”
亞瑟堅決搖頭否認:“不,我和他沒有過節,我就是覺得他…他……他有點狠!看着像是個狠角色!”要他說自己害怕面對伊萬,那他的傲嬌不允許他如此直白表達。
王耀卻是納悶道:“伊萬看上去就是高大了點,跟你的弟卝弟阿爾一樣,你不惹他,他是不會來對付你的。”說這話時,自己心裡也是輾轉想了好多遍,畢竟以他與伊萬相處的經驗來說,這名大公子卻是病嬌,不好伺候。隻不過王耀想,自己是平頭老百卝姓一個,與伊萬的相處自然是有被壓卝制的感覺,可亞瑟卻不是,他柯克蘭家族的地位在銀卝行倒閉前雖夠不上能與布拉金斯基平齊平坐,但也不至于像自己這般自卑。
不過他這般下意識地為伊萬說話倒要亞瑟有些不快,他耳聞過一點王耀與伊萬關系不錯的傳聞,隻是未得機會求證,今天聽王耀這麼一說,當然也知道這些傳聞絕非空穴來風。他倒不是真擔心他們之間有什麼,而是他自己對伊萬的感覺很不好,自然也不願王耀與自己不喜之人交往過密。
王耀見亞瑟面有不喜,很快也止了話,隻是試探道:“你……或者你們柯克蘭家真的和他沒有過節嗎?”
按照王耀查到的背景資料,他們兩家也應該确實是沒有過節才是。不過,他卻是還沒有将亞瑟成為适格者的事情告訴伊萬就是了。至于為什麼一直不說,他也有種說不上來的擔心。
亞瑟再次搖頭,道:“沒有,真的沒有。”粗眉毛顯出無奈的倒吊,“我就是有種感覺,跟他很難相處。我之前在電視上見過他,我爸說他将會統卝治整個格瑞特。我知道整個藍堡(布拉金斯基家族核心邸宅坐落的城市)裡的人都很難相處,他們跟我們是兩種人,但他們太尊貴了,沒人敢得罪他們,不是嗎?”他苦笑着看向王耀,希望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王耀明白這種感受,但他與伊萬的牽扯實非一兩句能說得明白,他問:“所以這就是你不想去的原因?全部?”
亞瑟點頭道:“是的。直覺告訴我,他們不好惹。”他看向王耀,也想問些他與伊萬關系的話,可話到嘴邊卻又問不出口。
王耀默然,對這個結論可并不怎麼認同,隻道:“直覺……你是動物麼?”
亞瑟:“哈?”
王耀道:“一般動物的直覺會比較準,畢竟他們的感官比我們發達。”
亞瑟又一次被王耀不見血地罵了一次,心裡不爽很想發卝洩但有些累,“王耀……你能不能别動不動就暗諷别人!”
王耀歎口氣道:“你做事不能光憑直覺,不是麼?如果你是在害怕——”
亞瑟憤起道:“我才沒在害怕!”
王耀打了個手勢道:“OK,那行。反正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衰老狀态隻有水青山療養院能夠給予你最好的治療,伊萬他就是魔鬼,你也得去——這是為了你自己。”他想再逼問下去也不好,便就事論事專注當下,又道:“不過你放心,我可以給你保證伊萬他不會對你怎樣。”
亞瑟擡起頭來,粗眉毛挂下來,他本就對王耀和伊萬的關系很有疑問,聽王耀如此信誓旦旦的口吻,終于忍不住問道:“為什麼,因為你跟他關系不錯?”問時不自覺地嘴角歪斜,很想不屑一顧,卻唯有無比在意。
王耀停頓了很長時間,或許沒有那麼長時間,但亞瑟卻實實在在感覺到了這之中的長度,皮笑肉不笑地道:“是。我會提前跟他打招呼的。”這笑與先前那溫厚的笑容截然不同,它呆闆,透出一股深深的壓卝迫,要亞瑟看着居然再不敢問下去。
亞瑟被他壓得問又問不得,一想到他果然與伊萬感情好得很,一股無名的怒火直往上竄,他很想鬧說自己絕不去水青山,但就像他父親說的,人總要接受很多自己不願意去面對的事,為了自己,這個結果他必須接受。
說到底他是不想與伊萬扯上關系,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
過了良久,王耀才輕聲說道:“我可能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家在總督地界,自然是東西兩邊都不想過于接近。而如今你卻在東軍首領布拉金斯基家裡的錦繡江南工作,其實已經很違拗家裡的心意,是不是?”
亞瑟默不作聲,他該告訴王耀他自己也沒想過這個問題嗎?不過老約翰的确曾告誡過他要保持中立,也經常告誡他布拉金斯基家有多狠。
他道:“……或許。”
王耀向他瞧上一眼,依舊輕聲道:“你如果還沒有接卝觸過布拉金斯基家,趁這次機會,也好多接卝觸一下。”又降低一個聲階,道:“他有他的特點。”
亞瑟狠狠瞪了王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