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無表情，也不看他，隻說：“适格者不是隻能放理療部？”

王耀道：“啊……對，真是抱歉啊。”知道賽倫斯生氣了，暗自嘟嘴，“那就由賽倫斯來決定迎新的事。”

賽倫斯微微點頭，卻說：“在這之前我有更重要的事問你，王耀。”

王耀道：“怎麼？”

賽倫斯伸出一根可愛的小指頭指向亞瑟，“他雖然能化武，但是還沒有上靈能訓練。”、

這的确是個問題。在曆卝史上像亞瑟這樣有了靈武的同時卻依然對靈能一竅不通的情況，據王耀所知還是沒有，真可謂前無古人了。

賽倫斯道：“像他這樣沒法接任務。”

王耀倒吸一口涼氣，抿嘴作愁，“那要怎麼，再練一段時間？他因為化武現在身卝體有衰竭狀态，我想先把他送到到水青山那裡去治療一段時間後再說，你覺得呢？”

賽倫斯皺眉道：“有衰竭……”

提諾驚道：“有衰竭，怎麼回事！？”

王耀盡量保持冷靜的态度，說道：“不是什麼太大問題，去水青山好好治療就能恢複。”又向賽倫斯看去，“那既然是你們部的準新人，他的靈能訓練也算入崗培訓的一部分，就由你這裡安排吧，小阿維？”（賽倫斯全名賽倫斯.阿維）

賽倫斯當真不喜歡别人稱呼她‘小阿維’，但王耀來說卻教她沒辦法。

她又平靜地責怪王耀一眼，說道：“知道了。”吩咐提諾，“既然一開始就決定了你是他的導師，那在他完全完成上崗培訓，能夠獨卝立承擔任務前請您繼續承擔導師的任務。”

提諾自然是滿口答應。

賽倫斯又對王耀說：“還請王耀部卝長幫忙協調水青山盡快安排亞瑟的康複治療，第一時間拿出具體的療養時間表，方便我們部門安排工作。”她紅寶石般的大眼睛朝王耀眨巴，态度是平淡如水，強調道：“我這裡可有一大堆案子等人來做。”

王耀和顔悅色，道：“好好，我這就去協調。”

他直走開去，當着大家的面給伊萬去了電卝話。

亞瑟原本還在與提諾嬉嬉鬧鬧，這一下心裡忐忑不安，倒也不知自己在忐忑什麼，隻靜靜聽着王耀的聲音。

電卝話那頭很快就有了回應。

王耀等了一會兒，想是伊萬問候了他，隻聽他道：“啊，伊萬，是這樣，我這邊有件事還需要您多幫幫忙。”亞瑟知他與伊萬關系甚好，卻沒想到第一句話聽起來倒有些客氣。

隻聽王耀一一将亞瑟加入适格者隊伍的過程簡要說了一遍，很是禮貌地表達了水青山療養院在幫助亞瑟恢複健康這件事上的重要性，希望伊萬能夠幫忙協助安排，并感謝他對由此對組卝織的幫助。一通對話下來，極是正經，簡直如同同事間的工作交流。

又見王耀聽了一些時間，想是伊萬對此說了什麼。

卻聽到王耀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對。”再說的語氣更低，卻是解釋：“伊萬，雖說整個錦繡江南都是布拉金斯基的，但招人這種事不一直是各公卝司自己來管？亞瑟是奇異果招的，你管水青山，從流程上說也不用經過你，不是嗎？”想是伊萬對招亞瑟有異卝議。一旁幾人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不過過了一陣，也不知伊萬如何回的王耀，又聽見王耀道：“伊萬，亞瑟是名靈能體量極大的适格者，極其稀有，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個，我們現在的情勢很嚴峻，人員又嚴重匮乏，麻煩您千萬要幫我照顧好他。”頓了頓，加重語氣，“我可等着用！”

這般語重心長的囑咐，好似長輩一般，而最後那一句‘我可等着用’聽得又叫人心涼，教亞瑟不知該如何理解王耀對自己的情誼。

隻聽得王耀繼續道：“……是，但是你……不直接管這件事嗎？”

“不，我是——”

“我怎麼會懷疑二小卝姐？娜塔莎辦事一向是不錯的。”

“我……”

“那你為什麼——”

也不知伊萬都說了些什麼，要王耀的态度逐漸變卝軟，甚至逐漸透出一絲絲憂愁。那樣猶豫不決的回應和挂心，都要亞瑟覺得那不是王耀了。

待到過了一陣，王耀突然振作精神，對伊萬道了一聲很肯定的‘是’，說完便挂了電卝話。

他轉過來，笑容依舊溫柔，又變成了平時的模樣，對各位說道：“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提諾你聯卝系一下娜塔莎核對一下時間，就可以帶亞瑟出去了。”并對亞瑟微笑道：“再次祝賀你，亞瑟.柯克蘭。”笑容像是送别，祝他來路一帆風順。

亞瑟不喜歡他這一笑，似有無奈，似有彷徨。

他不懂伊萬到底對王耀說了什麼，要王耀從一個果決強悍之人驟然間變得如此……憂郁。他不喜歡王耀這樣的變化，這要他的心也沉重了些。

他能不能說不去水青山？不，他不能，他從王耀的眼睛裡讀出來了。更何況就在剛才，王耀是如何恭謹地為他聯卝系安排，他也聽見了。

他不能負了王耀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