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是這樣一份計劃，制造、慫恿了LM的濫用。

LM背後有這樣一份文件支撐，想要推卝翻它的難度可想而知。

伊萬生氣道：“你又在為他說話！”

王耀卻道：“我說的是事實！隻是後來你也知道，原先是蝶衣生物，後來是格瑞特生命科技，這兩家公司一直在對LM進行改良，最近這幾年，副作用已經比原來小了一點。政卝府以前可能還隻是對取締它這件事謹慎對待，現在多少已經将它當正常藥物了，甚至将想要取締它的人都貼上了極端保守派的标簽。這種情況下，就是彼得也沒有能力推卝翻。”

伊萬已經忍不住想要給王耀一拳，“你這不是在替他說話又是什麼！你果然是跟他搞在一起了！”

這一回王耀反而平靜下來，“不是我跟他搞在一起。你聽我說。”

他冷靜地說道：“那時候的彼得無法反抗，但事情總要解決，他說他不能眼睜睜看着軍中有那麼多病秧子，看見人一個個死去。他說，培養一名現役軍人很貴，他們也會在軍中見識到很多民間不可能見識到的黑科技，可不是随便拉個人來就能補充進去的，他想要想辦法保住這些人的命。”

“所以他找到了我。”他看向伊萬，很是誠懇，“那時候我還是個聲稱能治療LM後遺症的叫賣郎中，如果不是他邀請我來幫助他治療病人，我不會認識你，更不會有錦繡江南。”

伊萬的目光非常尖銳，但眼圈卻紅紅的。他一點也不想聽王耀跟那個人的故事，這些事情他不是一點也不知道，隻是不想去了解。難道他當真不知道自己在見到他們兩人湊到一起時為何會如此不安嗎？

了解這些幹什麼？不過是讓自己更難受而已！

他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王耀認真地看着他，“我們為什麼不試着再多了解他一點，再努力說服他一次。”

伊萬笑出聲來。

“别做夢了好嗎，小耀？要不是他的限制，錦繡江南現在需要這麼躲躲藏藏嗎？不錯，當初是他給了錦爬起來的機會，但後來他也說了，他認為LM已經有了改良，并且也有了錦可以制止最壞的情況發生，他認為這樣就可以了，夠了。他不可能支持我們消滅LM的！”

王耀微微蹙眉，道：“我沒有說一定會成功，但我們不能一開始就将别人設定為敵人。真正的敵人如此強大，我們更要廣交朋友才是。就算他不願再多支持，我也希望能借此機會對了解一些這裡的信息，也希望你們兩個之間能少一點矛盾。”

伊萬依舊倔強，“我們的矛盾早就有了，不差這一點~你想得很好，但你知不知道這裡是狼窩，知不知道這個人其實陰險得很？你難道當真相信他要你來隻是學武嗎？”

說道此處，王耀想起一件事來，不禁問道；“你說你是為了酒才來的這裡，這其中……難道就沒有任何别人的提醒嗎？”

伊萬道：“什麼意思？”

王耀：“就是說，你來此處當真是出于自己的意志？”

于是伊萬将自己生氣找不到王耀，又發現沒了二卝十卝年份的伏特加一事，以至于一氣之下連夜來到遠東城，一路颠沛終于抵達雪狼堡的事告訴了王耀。

王耀聽完後仔細思索，逐條詢問，又将細節盤了一遍，說道：“從你這邊來看，确實不像是被人安排的，隻是最後抵達雪狼堡時終于進了門，該是他有意為之。”

伊萬依舊不明所以。

王耀卻是提醒道：“看來他要給我們出題換他手中的情報了，而這題恐怕不是那麼好接的，到時候你說話時可要小心。”

伊萬一向知道王耀腦子靈光，自己雖沒看出什麼來，但聽他的總是不錯，便将此話聽進去了。

然王耀這麼一說，伊萬又覺此地甚是危險，不由得擔心他的安慰。可他心裡依舊不能即刻原諒王耀，想說關心的話語卻又開不了口，轉向王耀，又轉回去，轉向王耀，又轉回去。最後沒得辦法，将手搭在王耀的手上。

他想要用這種方式告訴王耀點什麼，比如‘你不許有事’之類，但目光裡仍然有氣。

王耀感到一隻大手罩在了自己的手上，他知道是誰，心裡更升騰起一股溫暖。隻是他自小不扮演這種被照顧的角色，一個大男人的，被人照顧被人哄多少有點令他不适，何況那是伊萬，伊萬.布拉金斯基！他知道伊萬的過往，他不想讓他傷心。

他沒有抽回手，隻是一動不動，讓它被伊萬握着。

他用另一隻手遮住自己有些害羞又想笑的臉孔，被握着的手輕輕撥動手指，套在伊萬的手上。或許不該用套，雖然這在伊萬眼裡是‘套’，而在王耀眼裡，他更想用手指拍拍他。

“不用擔心。”他輕輕說了一句。

伊萬的心情因為那幾根手指的動彈喜悅起來，他握住它們，歪着頭卻是說道：“反正我在這裡，誰也不許對你怎樣……”

王耀百感交集，他打心底裡希望這個大男孩能遇到真正對的人，做對的事，而後讓人生有一個美滿結局。

他抽卝出手來揉了他細軟又美麗的金發。

這時候有人進來，是來邀請兩位可以到餐廳入座的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