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這位閣下,亞瑟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衆人見伊萬帶到,全都肅然而立,低頭禮敬道:“歡迎布拉金斯基擱下。”
伊萬笑道:“大家都是好朋友,我來晚啦~”
他的眼神很快就落在亞瑟身上,亞瑟也不退讓,毫不客氣地大方看着他。其實他知道,按身份他該避開,但他就是不想輸了這口氣。
但見他身後又出現兩人,一人黑發束尾,衣着古樸,正是王耀。另一人也是長發束尾,卻是一頭的白發,鼻梁間帶了一副眼鏡,臉頰一圈白胡,看着約有五十來歲的模樣。
王耀見亞瑟這番咄咄逼人的眼神,皺眉搖了搖頭,示意他趕緊停止。
隻聽賽倫斯又道:“歡迎帕克社長、王耀副社長。”原來那位白發老者就是賽倫斯口中的帕克社長。
四人進屋後還未坐下,王耀便接口道:“賽倫斯,我已經不是副社長了,我現在是研發部的研究員。”糾正她後才道:“辛苦你提前到此準備了。”輕輕向她一鞠。
互道敬意時,伊萬已在首坐上坐下。
王耀邀請帕克社長與賽倫斯分坐伊萬兩側,之後依次請各位入席。他請伊麗莎白坐于帕克下首,請娜塔莉亞與本田菊依次分坐,再才請到提諾、托裡斯與亞瑟坐下,這之後,他才落座于賽倫斯下首。
亞瑟于禮儀多有涉獵,見了王耀的安排已知其遵循的規則,對于自己這下首之座是萬分理解,欣然落座。
王耀見亞瑟如此明理,不禁刮目相看。
各就各位後,伊萬将手中的鐵杖放于桌角,嗆地一聲,甚是響亮。
他笑道:“大家今天聚在這裡是為了幹什麼呢?”看帕克,看王耀,看賽倫斯,依次都看過來,道:“那當然是為了開會了~至于開會要幹什麼,那當然是為了我們組織能夠得到光明的前途了~而為了得到這份光明,我們也要一起歡迎新同事不斷地加入進來,所以今天也要歡迎我們新的适格者,十三色中的蘭青風信子加入到錦這個大家庭中來。”說罷手掌相擊,清脆的啪,啪兩聲。
他剛拍完,周圍掌聲齊響。
亞瑟還不知迎新會該有什麼模樣,不禁感觸:“原來是這麼玩兒的(大霧)。”他也當即拿出所學的家室作派,起身向列位鞠躬以表敬意,“亞瑟.柯克蘭很高興能與各位一同共事,為組織做出自己的貢獻。”說完端正落座。
他這一派落落大方,泰然自若的模樣确是要在坐的各位不敢小看。
王耀眼見亞瑟适應得如此之快,也便多放了點心。
會議正式開始,這次的迎新會因為與季度會議撞在了一起,也隻能一切從簡,有所屈就。隻是雖說有所屈就,能要包括布拉金斯基在内的所有重要人物出席,也不可不謂是有些分量,隻是内容麼,就隻能排于工作内容之後了。
伊萬首先發表講話,道:“今天找大家來自然是為了公司的事。現在已經快10月底了,因為一些原因,我們第四季度的工作要提前做總結和安排,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這都是因為王耀他喜歡亂來,為了幫一名準适格者化武而犯了錯誤,是不是啊~”
誰能想到亞瑟剛坐下,伊萬就點了王耀的錯誤。這是要幹什麼呢?大家都是猜想不透,再者他口裡的‘準适格者’不正是亞瑟嗎?難道他準備在會上追究這兩人?
這是迎新會還是批鬥會?
别說亞瑟,就是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伊萬帶頭開會批鬥王耀和亞瑟,又有誰敢哼一句?他們都保持着一張撲克臉,連左右張望也是害怕,生怕被伊萬的眼睛捕捉了去,到時候又該由他說出‘我們今天為什麼沒有在會議上把事情說清楚呢,這都是因為某某某喜歡左看右看,引起了我的興趣’雲雲。
王耀苦笑兩聲,自己接了話:“是,都是我的錯,布拉金斯基先生。”
伊萬道:“好。反正你也已經被降職了,認這個錯也沒什麼用。你這座位安排得不好,你是不是應該——”
王耀立馬站起來,與托裡斯說道:“托裡斯,你與我換個位置。”他想伊萬必定是覺得自己既然以研究員的身份出現,自然就該坐于下首,又怎麼能坐在一衆适格者前面?
衆人看着王耀起身讓位,實在不知伊萬今天為何如此,難不成他們在來之前已經吵了架,而伊萬還沒消氣嗎?
卻聽伊萬說道:“換什麼位置?你站着主持接下來的會議就行。”竟是坐也不讓王耀坐下。
王耀被他這一舉弄得不明就理,注視他良久,見伊萬依舊是笑臉盈盈,隻不看他,卻是向着亞瑟。
王耀心下明白了大半,定是因為那晚兩人就亞瑟發生的矛盾要伊萬到現在依舊是心中不快,且還要為亞瑟的迎新會千裡迢迢趕來,心裡這口悶氣自然是非出不可。可伊萬也知道大庭廣衆之下,他與亞瑟為難是失了氣度,于是偏要拿王耀開刀。這刀既是出氣,也是開給亞瑟看,更是開給全體同仁看,要大家知道,以後如果誰還要為亞瑟誤了什麼正事,他絕不容情。
他對王耀的懲罰隻不過是讓他難堪,但對别人,可就不會如此簡單了。
王耀知他深意,當即賠笑道:“是。閣下說得很有道理,我要主持會議,也确實該坐着。”将椅子自動撤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