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娜塔莎!”亞瑟努力呼喚一陣她的姓名,等來的依舊是一片死寂。
亞瑟還沒能從剛剛蘇醒的朦胧中找回自己全部的記憶,便見自己的熟人在懷裡中昏迷過去,他的意識在這一刻被激活了。他想起自己被一片花藥弄得死去活來,最後身疲力竭,昏死在花藥田之中。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是在車隊的車上。
這麼說自己和先遣小隊已經從花藥田裡出來了?再看懷中的娜塔莉亞,腦中響起‘活了’一詞,心想:“我活了嗎?那片花藥田有十三種全屬性的花藥,我居然活着出來了?”低頭仔細檢查的身體,發現除了皮外傷和淤青,哪裡也不疼。除此之外,身體似乎一點異樣也沒有。
亞瑟好奇:“我居然還活着?我……怎麼知道那裡有全屬性的花藥?”
腦海之中的記憶逐漸湧将上來。
他記得自從刀岩下墜後就失去了意識,那一刻他對生已經不報任何希望。而這一路來,他果真也感受不到外界任何一絲的變化。就好像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去向了極樂之土。
但他沒有真的死去,因為意思雖沒,身體的痛苦卻一點兒不少。
他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隻感到時而燥熱,時而寒戰,時而撐得慌,時而又餓得緊,腦子更是像要随時炸裂了去,又脹又晃,又痛又沉,還感覺有千萬條蟲子在爬,難受得他死去活來。但他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便是喊也喊不出,抓也抓不起,就連眼皮子也是怎麼也睜不開。
這時他隻感到體内進來了一大堆亂七八糟之物,它們到處亂竄,傷害他,将他的身子鑽得千瘡百孔。
便在此時,他腦内一股巨大的力量反沖進來,與這群惡毒相鬥不止。
這場争鬥真叫他痛得肝膽俱裂!
很長一段時間,他當真是全昏過了去,一點兒意識都沒有了。
也不知這樣過了多久,他開始做夢,夢見眼前一片花海,這些花兒五顔六色,千奇百怪,就與那天在刀岩上見的一樣,隻是這一次他能清晰地辨别出它們的靈色。
他數了一數,竟剛好是十三色。
他想,難怪那片花藥田這般毒,居然十三色的花藥全都齊了!
原來如此,他是做夢夢見了那片花藥田有十三種靈色。
那那片花藥田到底是不是果真有十三種靈色?亞瑟隻覺應該大差不差。
其實他之所以會做這夢,本就是這片花藥田的靈能在他身上作用之效。
這片花藥田确實聚集了全部的十三種花藥的珍奇之物,就是花檢部也是從未遇見過。十三種花藥吐露而出的靈能更是強中之強,毒中之毒,除非王耀和賽倫斯這般能承受十三種花靈的人來,其他之人别說應對,能不喪命也已是撞了大運的大福氣。
且這十三種花藥同時盛開也要每隔十年才有一次,其他年份的爆發之際最多也隻能見到七八種花藥盛開,是以若是早一年或晚一年再來也斷然遇不到這樣的事。
而像亞瑟這樣,對岩底下的花藥不滿足,還要往上爬去刀岩頂上,去試一試這十三種花藥最聚集之處的大冒險家,要想活着回來,便除非隻王耀是賽倫斯,否則便隻有命喪九泉的份,就是換了本田菊來也是一樣的結果。
千錯萬錯都怪他不該往上爬,都怪他不知見好就收,如此,他不難受誰難受?他不喪命誰喪命!
對于這些花藥來說,他亞瑟.柯克蘭可當真是極美味的肥料。于是它們蜂擁而來,捆住亞瑟,鑽入其體,拼命分解吸食其靈域。
隻可惜這些花藥自然不能料到亞瑟擁有極大的靈能體量,以及所開發的靈域之中多少混雜了一些王耀的靈能,這些花藥進入其靈域之後便一直未能滲透入每一寸靈域,其中一部分被形成了障壁的靈能所抵消,更多的則是在滲透的過程中一點點被稀釋了去。
于這些花藥而言,這也是從未遇見過的狀況。這十三色之毒若是遇上别人,滲透和吞噬對方靈域的速度之快,便能在五分鐘之内将人殺死。可他們偏偏遇見了亞瑟。亞瑟對生物學本就熟谙,他的靈能因體量大本是操控力一般,但卻對草本花藥有極強的操控力。
如此一來,十三色之毒便沒能及時啃下他。
而後,亞瑟很快就被娜塔莉亞救了出來,脫離了十三色花藥的大本營,如此便就脫離了最毒的險境,雖依舊被花藥侵蝕而昏迷不醒,實則已沒了性命之憂。
又過了許久,十三色花藥的靈能已經被他完全吸收,再也無法對他形成傷害,他這才慢慢能夠醒來。
嘗過這花藥田的靈能滋味,現在的亞瑟自然想要将此信息盡快轉告大家,可他一醒來就已是一片殘局,娜塔莉亞更是在他懷裡暈厥過去,卻又如何是好?
亞瑟叫了幾遍娜塔莉亞見是不醒,擡頭又見怒拉組裡的人也是倒地不起。他逐漸意識到當前情況不對。
他跑向窗邊探出身去,白晝之下,隻見一朵朵五彩斑斓的花兒生得妖卝豔動人,将他所在的車團團圍住,而不遠處又開着一圈花,那圈花則似乎是圍住了整個車隊。它們一朵朵都朝車隊開着,像是瞪着一雙雙眼睛盯着亞瑟。
亞瑟往右邊看去,見到怒拉與大衛正倒在兩車之間。
他道:“大衛!怒拉!”卻是無一人應他。
亞瑟迫不及待沖下車去,這一出才發現遠不止怒拉和大衛,車邊、車後更倒了好幾個工程部的員工。他在六七人之間來回打轉,查看各人情況,伸手探他們鼻息,隻感這些人的氣息極是微弱,已快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