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來說軍營衛兵不該有那麼多話,按規矩放行應不是問題。但王耀覺着年輕人看似過于松弛,但查訪卻又有刁難之意。他想着,當下這裡的包姆利特.尤利爾中尉最近一段時間是否對自己的營地疏于管教。
他記得自己看過的資料上寫着,尤利爾治軍有方,軍中紀律嚴明,這看着可有些反差。
斯特芬被裹在人皮面具裡的腦袋又悶又熱,全都是汗,要他接受盤問,屬實是要整蠱他了。
此時他耳裡的迷你耳機響了起來,王耀說道:“按我說的做。”他這心裡便一下子松了口氣。
王耀道:“首先,調頭走人。’”
斯特芬微微一怔,當下也不能多問,跟着王耀吩咐辦理。
他調頭就走,隻見身後西裡爾神父驚詫連連,實不知這是何等用意,喊道:“帕帕羅普洛斯先生,您這是要去哪裡?您不進去了嗎?”
斯特芬說道:“他人不屑用我,何必在此。”一字不多,一字不少,語氣間自有一副氣派。
西裡爾神父一聽此話,心中油然而生一片尊敬,轉頭對守衛說:“你要這麼做,那我也隻能聯系尤利爾中尉,讓他親自跟你說說,放我們進去。”
守衛高聲喊道:“先生!”站了起來,卻是朝斯特芬的方向放話道:“這裡是軍營,不是别的什麼商場,我隻是在做我應該做的!”
斯特芬轉身也是昂首道:“那好,那就告訴你們的中尉,讓他繼續做你該做的事。”又對西裡爾神父道:“告訴中尉,我們來過了,但進不去。我要趕時間,走了。”
西裡爾神父癡卝呆一陣,連忙道:“等等,等等,容我通知尤利爾中尉。”說罷當真就要撥通電話。
隻聽電話很快就通了,西裡爾神父微笑道:“尤利爾中尉,早上好。我是西裡爾神父。”說罷便将當前自己與斯特芬被攔在門口的事說了。他這一張嘴可是厲害得很,客客氣氣,但一點兒也不遮掩地表達了自己一行被門衛刁難之意,聽得一旁的門衛士兵咬牙切齒,直想一槍嘣了他。
斯特芬聽他這說話,不由得記起當年血漿之事,西裡爾神父也用了這種‘神功’,隻是當時用來對付的是自己,現在用來對付的是别人。
他難以說清這股感受,站在一旁發呆。
沒過多久,軍營内出來一行人,為首的人英姿挺拔,面容黝卝黑,長得卻是俊俏,身後帶了兩人盎然走來。
守衛見了他立即立正行李,喊道:“尤利爾中尉!”臉上已是懼怕之色。
果然這位便是布拉索夫的‘守護者’包姆利特.尤利爾。
斯特芬在見到如此一隊威風凜凜的人馬過來時,腿腳不禁起顫來。躲于暗處的王耀也為此捏了把汗,在尤利爾确定要來的那一刻,他已将消息通知到王港和托裡斯,要他倆随時準備馳援西門。
鐵門緩緩開啟,尤利爾斜睨那名士兵一眼,不發一語,向西裡爾這邊走來。
西裡爾神父也走向前去。
尤利爾微微一笑,點頭示意,轉眼定睛打量起斯特芬,目光溫和中帶有一股威嚴。
斯特芬就快要難以撐持,眼神躲避了開去。
尤利爾道:“這位就是外地來的波伊斯.帕帕羅普洛斯先生嗎?很年輕嘛!”
斯特芬聽耳裡傳來王耀的聲音,顫抖地道:“不…不及你年輕。”
尤利爾一愣,倒也沒想到能聽見這樣一句話。他今年剛巧40歲,自然是比斯特芬大上許多,我隻不過五官隽秀,看着比真實年紀少上幾歲,但也絕不會比戴上人皮面具的斯特芬來得更年輕。
他笑道:“波伊斯.帕帕羅普洛斯先生很有口才。”
斯特芬又是顫道:“我來看病的,你不放我進去,我就隻有走了。”
這些話自然是王耀說一句,他學一句。隻是王耀知道他害怕的毛病一時半會兒是治不了的,便揀最簡單的說。話固然是簡單了,聽上去未免生硬。
尤利爾笑道:“這位小朋友,我們也是實行規定而已,您就是去東軍的其他軍營,也一樣是要嚴查的。”
斯特芬道:“證件……都已有了,你們還要查什麼?”
尤利爾道:“很簡單,進我們的守衛室進行身體安全全面檢測。”
斯特芬一聽差點兩眼一黑,當場昏厥。他喬裝改扮而來,進行身體全面檢測就是自尋死路!幸好方才那士兵想要刁難他們,而不是直接公事公辦,要不然豈不是要當場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