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特蘭達菲爾卻是随即付之一笑，“不過我們的關系應該不像你以為的那麼好，讓你失望了。我之所以會去找他，是因為在整個布拉索夫，隻有他有能力阻止這件事情。當然，我也與他有一些交情，我曾經……為他的夫人看過病。雖然他對我的方案一點也不敢興趣，但還沒有完全認為我像惡魔一樣可惡，我在他眼裡還是名醫生。”

王耀道：“我們早就聽說他一直在找醫生，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跟你去找他幫忙的事情有關？”

老特蘭達菲爾道：“我之所以去找他，是跟最近城裡的人集體出現的慵懶症和失憶症有關。”

王耀道：“慵懶症……就是人很容易累，比較虛弱，基本幹不了多久的活兒嗎？這件事我們倒是有發現，但也沒有專業數據支撐，隻能先權當個别現象。”

托裡斯也随聲附和，“是的，我們在電子城發現了這種情況，那裡的人上午居然隻上兩三個小時的班就不幹了。整幢樓裡非常蕭條，每個人看上去都十分懶散，在别處兩三個小時就能做好的事情，他們居然要三天。有錢也不願意賺呢。”

老特蘭達菲爾道：“這不是個别現象。三個月前我剛回到布拉索夫，就感覺到整座城市有股令人骨質疏松的味道。開始我以為是附近的工廠污染蔓延到了城裡，便寫信給環境管理局，希望他們注意此事。後來人家給我回複了郵件，裡面還附了一星期之内的空氣質量檢測表，來證明這裡的空氣符合政卝府要求的空氣質量标準，沒有任何問題。”

王耀道：“如果是乏力、失憶這類的症狀，能産生類似症狀的可是一氧化碳、硫化氫、氯化物等。”

老特蘭達菲爾道：“沒有，在檢測報告裡這些指标全都正常。”

王耀道：“好吧，如果氧氣含量過低，那可能也容易引起這些症狀。”說到底，這一類症狀并沒有什麼稀奇古怪。

老特蘭達菲爾呵呵笑道：“是，不錯。但我對這些人的報告實在是沒有什麼信任，于是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在城内一百二十個點進行了檢測。”

托裡斯問道：“怎麼樣，實際是超标了？”

老特蘭達菲爾微微搖頭，笑道：“我發現一非常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每隔一天，空氣中一種類似二甲-4-羟色胺的物質就會高出正常濃度的1%。”

一群人齊聲道：“二甲-4-羟色胺？”

斯特芬道：“那是一種刺卝激性氣體或液體，但這東西……很多東西比如染料啊，農藥啊都會用到，不到一定量的話應該沒有害處吧？”

老特蘭達菲爾道：“這還不錯。但我也說了，是類二甲-4-羟色胺，我還不能肯定。”

斯特芬道：“這怎麼就不能肯定了？”

老特蘭達菲爾白眼道：“我看你是在罩内呆太久了，忘記了格瑞特星有地球上很多沒有的物質吧？我們的研究可還沒跟上呐！”

王耀道：“所以你是說有一種類二甲-4-羟色胺的物質存在，但既然儀器檢測不出來，你怎麼知道它類二甲-4-羟色胺？”

老特蘭達菲爾哈哈笑得很開心，眼神中透出一股犀利，“一個好問題。不瞞你說，我這幾十年一直都在研究……這格瑞特上的神奇玩意兒，以及……一種藥物。”

說起這個話題，他明顯有所保留，似是想說又不想說，“這種藥物在格瑞特誕生，有母星上沒有的成分物質。你知道的，一般這種東西的相關資料，隻在我們格瑞特最高等級的化學實驗室裡存在，不可能外流。我沒有那麼大的權限查看，自然隻能自己研究。我發現過不隻一種類此藥物特殊成分的物質，但都隻是類，有的性狀上類，有的結構上類，有的分子上類，但總要差一點。我想這大概是因為我不是專業的化學家，實在沒有才學吧。但既然是它是人類合成的藥物，也有可能這其中的某種成分也是合成類成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的确很那難在自然環境中找到完全一樣的。”

他說了一大堆，斯特芬似懂非懂，其他人更是全然聽不懂！

王耀翹了張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道：“你是想說，你因為懷疑某種藥物的成分而研究起格瑞特上存在的特殊元素，但卻發現始終都沒法找到完全符合這種藥物成分的天然成分，你覺得這要不是你所掌握得不夠，要不就是這種成分本來就不存在于自然界，是嗎？”

老特蘭達菲爾微微笑道：“不錯，是這樣。”

其他人這麼一聽，都覺終于是聽見‘人’話了。

老特蘭達菲爾兩眼放光道：“你是學化學的嗎？”

王耀趕忙搖頭道：“不不，我對化學沒多少研究，隻不過悟性還過得去而已。”

老特蘭達菲爾略有些失望，不過依舊欣賞地笑道：“哦，那你的悟性确實不錯。”

隻聽王耀又道：“讓我來猜猜，所以雖然你通過過往的研究經驗确定了此類物質的成分，以及這個‘類二甲-4-羟色胺’的成分與你所研究的藥物的成分有相似之處，但因為你的研究的權威性和結論性都還很不夠，所以你很難确定這個結論是否可靠。”

老特蘭達菲爾為王耀對自己驚人的理解和表述力所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