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特蘭達菲爾兩眼一睜,胡子一吹,道:“你問了個好問題。我原本一直是以為,薩拉把這種感覺告訴了尤利爾,而後尤利爾才來找的我。一般都會這麼想,對不對?畢竟我是被他請來的。這也是這次我會那麼勇敢地跑去找他說這件事的原因,别人可以不信,但他妻子可是經曆過一些事的,他肯定不會不信,對不對?”
王耀道:“嗯,但他就是沒信,還把你關了起來。”
老特蘭達菲爾歎道:“是,是啊!我真是不明白,我現在開始懷疑他根本不知道那些,那些醫生當初用藥的時候根本沒有對他說,否則他怎麼能把我的話當一個天方夜譚,露出那麼驚訝的表情呢?”
王耀道:“他的表情很誇張嗎?”
老特蘭達菲爾突然站直身體,雙手環胸,雙目圓睜,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王耀足足十秒,說道:“就是這樣,而後他加重語氣,非常嚴肅地罵了我一句:‘你簡直是個瘋子,尼古拉。你最好别出去了!’”
王耀從嘴裡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是麼?”手中開始把卝玩王港和托裡斯用完後送還回來的銷瘴令,笑道:“我看未必。”
四人目光集向王耀處,都是好奇的目光。
王耀道:“他當時又為醫治妻子請過你,那就說明他心裡本質上對你沒有抵觸,你們除此之外麼有過多交集,那就是說你們也不會有其他曆史積怨。如果這點不錯,那他為何要來管你的瘋癫是否影響到了布拉索夫其他人的生活?他是以這個理由把你關起來的吧?”
老特蘭達菲爾道:“差不多是這樣。”
王耀道:“如果你所說的都是真的,并且沒有任何遺漏,那麼,他這個關你的理由實在是牽強附會。”
王港道:“可是他顯然不知道特蘭達菲爾先生說的事。”
王耀道:“如果他已經做出了要關他的決定,而需要為這個決定給個理由呢?”
王港道:“可是這件事沒有辦法證實,隻是你自己的猜測。”
王耀道:“他為她的妻子治病起碼有十年左右的時間,他曾為了他妻子的事與奧爾洛夫上将,也就是娜塔莉亞的爺爺打過報告,想要調離布拉索夫而去條件更好一點的地方。我不認為能做出這樣事來的人會無法掌握妻子的用藥情況。他多半是知道LM在用的。”
這點衆人都較為認同,正常而言,尤利爾不知此事的概率确實不大。
王耀道:“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他當時的驚訝是裝的。他既是裝的,那這件事就有趣了~那他将特蘭達菲爾先生關起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呢?”嘴角不禁微微翹卝起。
托裡斯道:“難道……難道他早就知道城裡發生的事,而特蘭達菲爾先生發現了真相,這才想要将他關起來!?”
王耀道:“别人知道了自己知道的事,又有什麼好害怕的,非要将人關起來?”
王港不無興趣地哼了一聲,說道:“你是想說這件事跟他有關,是他做的?哼,看他這種敵視我們的态度,那還用猜嗎?分明就是吧!”
托裡斯又是震驚又是悲哀,難過得手臂挂了下來,低下頭去,隻覺像尤利爾這麼有身份的人居然做出這種事,當真是道德的淪喪,人性的扭曲。
王耀随手甩出銷瘴令,啪地一下打在王港腦門上,又啪地一下接住被他腦門彈回來的令牌,斥道:“你能不能不要一見壞事就肯定,一見好事就否定,理智一點!”
他道:“我沒說是他做的,目前也很難有證據。這件事如果是真,那就是對一個群體的謀害,且做起來絕不容易,必是大費周章!這作案人與這座城市的人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幹出這種事來?本質而言,我認為空氣中有LM成分這件事多半還是與西面的敵人有關。隻是,可能尤利爾也會與此有一定關系。”
說道此處,他的目光又轉向斯特芬,問道:“對了,你去看病後有發現什麼嗎?那段時間我不在,說一說你的情況吧。”
于是斯特芬便将自己與克裡斯汀一同抵達軍營小樓,一同去見了幾個房間的病人,之後又去病房給病人看病,以及還有一些與克裡斯汀之間的糾紛都一一說了,說到治病時,忽而想起自己收了一枚臂章,便掏出來拿給了王耀。
王耀接過臂章,見上面繡有一頭棕熊的大腦袋,以一顆黃色大五角星做底紋。他一眼便認了出來。
“這是南境軍區總部第二十五步兵師的臂章,當初派去找失蹤軍隊的部隊裡就有他們。我記得……應該是其中的二旅三營三連的人去的,應該有快200個人吧。”
斯特芬道:“啊,一、二、三、四……二十三、二十四……四十,我見過的病人大概有150多,并不到200人。”
王耀道:“一百以上兩百以下,就是一個連的配置,人多一點少一點都沒有太大差别。”說着看看向手中的臂章,“難道那些人真的是二十五步兵師的人?”
托裡斯道:“之前不正說的是這隻派過去的連因為染了重病,一時回不來嗎?好像還是傳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