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試探着笑問德普:“那女人是你什麼人嗎?親戚?”
蒂姆.德普頓了頓,支支吾吾:“我親戚?我的親戚不算多也不算少。她……可能是,可能不是?”
亞瑟心中有了點數,又道:“歌蒂.達米昂,你知道這個人嗎?”
蒂姆.德普道:“歌蒂?我表妹?”
亞瑟:“不是她嗎?”
蒂姆.德普道:“不。你查了我們家的資料嗎?那你應該看見過她的長相,她不長這樣。她應該小得多,更沒有那麼高。”
亞瑟滲人地笑起來,“我沒有查過你家的資料,但剛才那名小姐就是以你表妹的名義進來的你的房間。”
蒂姆.德普兩眼圓睜,看着比剛才更加迷茫。
亞瑟輕笑兩聲,心下已經有了底,顯然那位女士絕對不會是他的表妹歌蒂.達米昂了!隻是蒂姆.德普這态度卻也奇怪,若他是同謀,為何沒有包庇這女人?若說他不是同謀,卻又為何有這副迷茫的态度,而不叫嚣着趕緊專注她呢?
亞瑟問:“你知道她剛才來這裡是要幹什麼嗎?你醒的時候有見到她在做什麼?她是不是要殺你?”
蒂姆.德普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先做了一番回想,而後眉頭緊鎖地緩緩搖頭,“沒有……注意。但她的眼神很兇。”
這是什麼态度?蒂姆.德普看起來就像一個事不關己的人!
亞瑟靠近德普,靠近到兩人之間隻有厘米之距,雙目如電,咬牙問道:“請告訴我德普先生,您有對家嗎,會有人希望你離開這個世界嗎?”顯然他已經無法忍受蒂姆.德普再這樣‘裝傻’下去了。
隻見德普整個身子都往後縮,略有些怯怯地說道:“生意上的對手當然不希望我的公司繼續存在,但那也不至于讓我死。”
亞瑟心想:“好,你還想跟我兜圈子,我看你到底要兜到什麼時候。”揚眉卻是眯起眼來道:“那麼你确定不認識她,對嗎?”
德普輕輕一笑,“也許是哪房我沒見過的親戚,誰知道呢~”
如果可以,亞瑟當真想給他一拳,蒂姆.德普,他簡直就是把自己當成了局外人!但這樣一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了,那就是蒂姆.德普雖然承認了她并非自己表妹,但顯然也不願追究此事。
在一個要刺殺自己的人的身上顯示出無所謂的淡漠,誰說這不是一種變相的包庇呢?
亞瑟露出紳士的笑容說道:“她要殺你,你居然還包庇她?”
德普也笑道:“請問您哪裡看見她要殺我了,我可愛的柯克蘭小戰士?”
亞瑟用舌頭舔shì着自己光潔的前齒,笑得尤其猙獰,瞟眼望向他,克制着自己已快噴發而出的怒氣,“你還記得我。”
德普卻是絲毫不在意,笑道:“在這裡這麼無聊,被别人卝治了一次又重病了,那當然記得住了~”
說道上次的治病,亞瑟确實有愧于蒂姆.德普,所以他本不願就此大聲說話。但若不是凡事都有個輕重緩急,他真想讓德普好好吃顆自己的子彈!
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等結果,看這位小姐到底是什麼人。”
德普笑道:“是吧,我知道她逃不出你們的手掌心。你們确定能捉住她嗎?”以頗有些挑釁的眼神看向他。
亞瑟挑眉回敬此眼神,“誰說不是呢?”
他相信娜塔莉亞絕對會抓卝住那位女士!水青山隻要能及時關閉就是銅牆鐵壁,隻怕王耀來了都不能那麼快逃脫。這樣想着,亞瑟走出病房,又不敢離開德普太遠,就在病房客廳上的沙發坐下,扶額等待娜塔莉亞的消息。
不,不,他不能就這麼放棄,他必須知道更多。正如提諾與他交代的那樣,作為一名調查者,他不該帶有太多情緒,否則難以從對方身上得到更多信息。亞瑟知道這就是職業的态度,他該做到。他平複自己的情緒,重又走進蒂姆.德普的房間。
“我們來說說任勇洙怎麼樣?”亞瑟問道。
“哦,你想知道什麼?”蒂姆.德普顯然不是笨蛋,看向亞瑟的眼神裡帶有盈盈笑意,早已覺察出他的問話目的。
亞瑟在一旁的桌邊坐下,卻是問道:“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蒂姆.德普:“那個小鬼怕事的很,隻怕現在正躲在哪個角落哭泣吧。”
亞瑟:“他在我們這裡。”
蒂姆.德普沉默不語,怔怔看着亞瑟,良久,道:“你們囚禁了他?”
亞瑟:“不,是他自己非要留下,說是從此往後哪裡也去不了了。”說話間仔細觀察蒂姆.德普的神情,看他對此能有什麼反應。
德普的臉明顯黑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他一如既往的怪異的笑容,道:“我都在這裡多久了,公司估計現在一團亂了,他又不是我的仆人,當然有來去自卝由的權力,這樣不挺好嗎?”
便在此時,房外傳來疊疊腳步聲。
隻聽得一女子優雅清朗的聲音道:“你們放開我,我自己會走!”正是剛才從亞瑟手中逃出的那假冒表妹。
亞瑟的目光雖然追向門外,但用餘光看向德普。見他隻是望向窗外,迎風觀察花園的鳥兒蟲兒,竟是有意避開了眼神。亞瑟心下哼道:“你想躲嗎?可惜,躲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