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和王耀都沒有再多說一句别話,結束了這次對話。娜塔莉亞來問情況,亞瑟告訴她,王耀要自己去說服安麗留下。
娜塔莉亞早已預料到結果,隻是問:“如果安麗是間諜,那也要接受她嗎?王耀是怎麼說的?”
亞瑟道:“他隻有一個意見,就是留下他。我想……他總有辦法去處理這件事的吧。任勇洙的背景不也在調查中?”不知怎的,在與王耀通過一通電話以後,他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了,一股淡漠的悲傷籠罩着他。
隻前天他還與安麗針鋒相對,如今立馬要換一副嘴臉對她好言相勸、接納歡迎,也不知這女孩能不能接受這種态度的轉變。至于亞瑟,他也不擅長快速變臉,可他現在一心投入到工作中,已經沒有别的感受。
他讓娜塔莉亞重新安排了一間高級審訊室,其中桌椅沙發一應俱全,除去燈光和密不透風,暗無天日的鐵牆外,其他的與一般小型洽談室無異,專門用來處理這種事情。
安麗提前被帶到了這間審訊室,桌上為她準備了桂花茶,不過她沒有喝一口。見到亞瑟進來,她冷冷地側着身子斜向另一方坐着。
亞瑟紳士地在她對面的沙發坐下,笑道:“小姐,我們來說一說您留在這裡的可能性卝吧。”他直截了當、開麼見山,不打算兜兜轉轉了。
“我知道您想觀察我。”其實他更相信安麗别有目的,“但要觀察一個人一兩天是不夠的,所以,就讓我們做一段時間的同事,好好地彼此了解一番,怎麼樣?”
安麗.梅特林克的臉都綠了。
“你們想永久軟卝禁我!?”
“我們怎麼可能永久軟卝禁你。”見她激動地站起,示意她坐下,“别太緊張,我們隻是談一談合作而已。”
“合作?我為什麼要跟你談合作?”
亞瑟笑了笑,“你不是要觀察我嗎?”
“但你分明已經拒絕這樁婚事了。”安麗眼裡透出一股子埋怨,“既然這樣,也沒有必要再繼續觀察。”又道:“昨天你們逼我做的一系列檢查我也做了,是結果超出了你們的預期吧?哼,亞瑟.柯克蘭,想抓我沒那麼容易的。”
“我可以放你回去。”亞瑟淡淡地道。
“你放我回去?”安麗不解地看着亞瑟。
“是的。我們現在是談合作,談你到我們錦繡江南來任職,不是軟卝禁,你可以回去跟父母讨論一下而後做決定。”
安麗将信将疑地看着亞瑟,“你……是說真的?”
亞瑟點頭,“真的,我也會跟你一起去。”
而在來這裡之前,亞瑟多少查過了安麗的情況,說道:“我知道你目前一直在自家公司做分公司總經理,才25歲的年紀就有這個位置,的确令很多人羨慕。但我不能說我們這個崗位沒有一點吸引人的地方,首先,它來錢絕對快;其次,您既然在幫德普做事,而德普在為我們做事,那麼您直接來我們這兒做事又有什麼不好呢?我相信您能從這份工作中獲得大量關于靈能、花藥的知識,我想,這對你今後的生意會有很大幫助的。”
他之所以這麼說,一來的确是為了吸引安麗加入,二來也想試探她來此的真實目的。
安麗聽着亞瑟的解釋,眉眼間開始放松下來,似乎在逐漸接受這種說法。這于亞瑟來說是好事也不是好事。他感覺到了,靈能和花藥知識對安麗是有吸引力的。
可這是為什麼呢?
亞瑟知道這背後一定有什麼原因。
安麗低頭坐着,想了好久道:“我想要跟父母聊一聊先。”
亞瑟:“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回去。”
“不!我可以……我可以給他們打電話,請給我一點時間!”
“……好吧。”
亞瑟從房間裡退出來,通過攝像頭,他依舊觀察着安麗的一舉一動,他發現安麗的确撥打的号碼,手機上顯示的的确是安麗父親的名字。她接起來,與父親說了會兒話,内容也确實是與是否留下來有關。
亞瑟在監控室裡聽着這一切,奇怪安麗分明知道自己全程被監控着,又何必非要說給點空間處理這件事。難道是在期望着他亞瑟能在這時候發揮紳士風度,給她一點隐私和空間嗎?
不,現在的亞瑟要公事公辦,他不會放過這點信息。
從安麗的應答中可以聽出,她的父母反應或許并不是特别激烈,因為當她描述完事情後就一直在認真傾聽,還時不時地點頭,很快,她說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便挂了電話。
她對着攝像頭道:“我好了。”看來是很清楚亞瑟在監視她。
亞瑟回到審訊室裡,坐下來。
他發現現在的安麗平和了許多,目光中竟沒有了先前的焦躁和煞氣。
“柯克蘭先生,”安麗恭敬地喊了一聲,“您真的覺得我合适做這份工作嗎?”
亞瑟:“我還沒說具體做什麼,不過你可能已經知道了?”
安麗道:“我隻知道一點,如果确定我有靈能,那麼不是花檢師就是理療師了,不知道你們想要我做哪個?”
亞瑟倒也沒想到安麗對此竟如此熟悉,完全不用他做說明,想想自己入職時那會兒對此的毫無頭緒,安麗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像個新人。他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多了。
“我想,應該是理療師。”并笑道,“如果是花檢師,來找你談的恐怕就是娜塔莉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