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戴斯托維奇也算聰明之人,立馬想到亞瑟或許就是想用方才那神奇之術讓彼得再多睡一會兒,便再不說什麼。亞瑟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心裡的反對之意也弱了,隻道:“我會好好照顧夫人。”
亞瑟點了點頭,待馬戴斯托維奇帶着夫人離開房間後,他也出了去找彼得去。
走在冰園富麗堂皇宮殿般威嚴的走廊上,大理石花紋圖案的地闆映照了他嚴肅的身影,他腳下的皮靴踢踏響,卻是不疾不徐。亞瑟心裡十分清楚,這座園子現在雖然暫歸他控制,但在衆人眼裡,這樣的他反而更令人猜忌。
但他若是畏縮,又無法震懾這些人。
所以他氣定神閑,走路生風,将自己演成了一名将軍,路過之人甚至都不自覺地停步僵直了身子。亞瑟随口問道;“将軍的房間在哪裡?我給他看一看病。”
侍女立馬為其指名方向。亞瑟回頭報以微笑,明亮的綠寶石般的眸子透出風花雪月般淡雅的溫暖,惹得這名成熟卝婦人一陣心動。
但頭一轉,亞瑟又沉下臉來,這是他向王耀學的,更不得不這麼做。因為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整個東區的局勢。
王港那邊已經聯系上,是否能及時到位他會繼續跟蹤;東面口岸也已經通知娜塔莉亞關閉,希望能查出一些線索;而錦繡研究院與水青山療養院的跳躍門加載也在順利進行,如此一來,就隻剩下冰園的事還沒有着落了。
冰園。
王耀。
關鍵就在王耀,還有他亞瑟.柯克蘭能否在這幾個小時之内控制局面。
他路過二樓的走廊先下望去,偌大的大廳空空蕩蕩。
誰會在這三四個小時之内沖進來呢?他必須以防後患。現在看來,最有可能的該是布拉金斯基家和庫爾蘭家的親戚,他還不知布拉金斯基夫人之前是否通知了别人,又做了哪些準備。他深深換了口氣,開始設想應對他們的方法。
這樣一路想着一路走着,來到了三樓彼得的房間。房間在朝南最通風的位置,門外立着一名侍者,高瘦的身材,黑發黑眼睛,皮膚白卝皙,有一種東方與西方結合的美。
亞瑟不認識他。
“誰讓你守在這裡的?”他問。
那人卻隻是點頭示意,略顯高傲,“是馬戴斯托維奇管家,先生,整座莊園的仆人,也隻有他能在我之上。”
亞瑟斜眼瞧了他一眼,“請問您是?”
那人露出邪魅的笑容,這才微微鞠躬,“康斯坦丁·拉夫羅年科,冰園第一男仆。”
亞瑟:“第一男仆?也是伊萬的男仆了?”
拉夫羅年科:“是的,已經有五六年了。”
亞瑟心想,“看來是後來的,不能輕易相信。”
他要推門進去,拉夫羅年科卻攔住了他,“我知道您是亞瑟.柯克蘭先生,但對我的要求是‘不能放任何人出入房間’,所以還請先生不要為難我。”說話間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但立馬偏過頭去。
不幸的是亞瑟還是看見了。
幸卝運的是亞瑟暫且捉摸不透其中的蹊跷。
他道:“之前是王耀送他來的,他現在有事出去便托付于我,你怎麼能不知道呢,先生?難道馬戴斯托維奇沒有跟你交代過嗎?”
拉夫羅年科道:“我知道您是王耀身邊的人,但這裡是冰園,我也隻有一個上司,那就是馬戴斯托維奇。”
看來此人是要與自己扛上了。好啊,欺負他不懂規矩是嗎?
亞瑟笑道:“你的上司隻有馬戴斯托維奇?伊萬呢,他也沒有權利進這房間嗎?将軍呢,他也沒有權利要求你?王耀呢?現在的冰園要是沒有他,隻怕早就被攻破了大門,他也沒有權利?我看你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
說罷厲聲道:“讓開,延誤了時機,你和這裡都要化為灰燼!”
拉夫羅年科竟依舊擋在亞瑟跟前,“先生,您問的都對,但我隻管執行命令。您要着急,不如去請馬戴斯托維奇管家過來。”
亞瑟縱使再紳士風度,遇着如此嚣張無禮的仆人,臉上也是挂不住了。
“馬戴斯托維奇是得了誰的命令派你守在這裡?是王耀!我看您的腦子是被驢踢了,我這就叫馬戴斯托維奇過來,看看他帶的好徒弟。”說罷迅速撥通電話,“馬戴斯托維奇嗎?冰園的第一男仆守在将軍門外不讓我進去,說必須要你的命令才行,這是你要求的嗎?”
便聽得裡面傳來咣當一聲,似是什麼東西打翻在地。
亞瑟一驚,将軍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他醒了?事不宜遲,他再不多話一腳踹在了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