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爵見亞瑟像個孩子似的置氣，依舊是一副戲谑嘴臉，“你真是個庸人呐，亞瑟。”他道：“東軍要是沒有錦繡江南，本是跟LM一點關系也沒有的。正是因為有了錦繡江南，它們才總跟我們在LM上過不去。但你站在我們的立場想一想啊，小可愛，這不正好是我們打擊東軍的突破口嘛？”

他眉眼笑盈盈地看着亞瑟，充滿意猶未盡的歡愉，等待亞瑟知道這份真相後煞白的臉色。

亞瑟的确瞪大了眼睛。他的确從未有敵人的角度考慮過這個問題，曾經王耀似乎提出過相同的看法，但當時的他并沒有在意，如今聽來，弗朗西斯這幫人原來竟當真是這番意思！

難怪王耀一直說，錦繡江南對伊萬是一把雙刃劍了！

亞瑟不可置信地看着路易.斐迪南.波諾弗瓦這根老油條，顫聲道：“你們……為什麼要殺伊萬？你們這次行動的目的是什麼！”

他多少知道一些，但他需要眼前這對父子親口說清楚，他感覺這一次他能要到真實答案！

老公爵：“這又有什麼好說的，彼得不比我們更清楚？之前也告訴過他了，不如你去問他？”

亞瑟：“我在問您，公爵！”

老公爵笑道：“原來彼得沒有告訴你嗎？那真是很遺憾了~”

亞瑟和王耀操控的彼得談判的過程，亞瑟當然全程都聽見了，但他也不能就此告訴老公爵，自己正躲在另一房間聽着。更何況那場談判，老公爵并沒有明确說明他們殺害伊萬的目的，隻是坦誠了自己與彼得合作的事實，哪怕之後所錄的視頻也隻是說了參與的過程，并沒有明确參與的目的。

雖然他們父子參與的目的好似衆所周知——不過是東西軍矛盾下的一場争端而已。但亞瑟意識到這個說法太過籠統，老公爵到底是個什麼想法，根本不得而知。

于是他道：“我知道你們是覺得很有勝算了，才敢跟我說得那麼明白，你們還想用這個事實來吓我。好吧，我确實有些吃驚，但還不至于手足無措。你們殺了伊萬，但殺不了将軍，更殺不了王耀！既然是這樣，還談什麼錦繡江南的覆滅？”

老公爵呵呵笑個不停，就連站在一旁的弗朗西斯也是大氣也不敢出。

良久，老公爵這才擡頭不無戲谑地看向亞瑟。

“你不信我的話。”他道：“但我還是要遺憾地告訴你，哪怕今天我和弗朗西斯永遠也出不去，我也要告訴你——錦繡江南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亞瑟一雙大眼睛閃爍出陰森可怖的綠光。靜默之中，他強壓住内心的怒火，良久，這才皮笑肉不笑地問道：“這又是……什麼原因呢？”

老公爵笑：“你很生氣~不服氣，是嗎？好，那我就告訴你。”

他很認真地指點道：“聽着，孩子：其實，我們早就将LM的改良方案和治療配方報送了PRS中央委員會，LM很快将作為阿維《人類移民康複計劃》的唯一繼承方案，得到官方背書與認可。與此同時，你們手中的那套治療方案将會被列入黑名單，成為确确實實的違法行為。”

老公爵得意微笑：“沒有了伊萬，也沒有了東軍的庇護，更遭到PRS的封禁，你覺得錦繡江南還要如何存續下去？就算它在格瑞特的某個角落如路邊的野花雜草一般頑強地活着，那也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隻要政卝府啟動清繳，賽克斯法，哦不，錦繡江南注定走向滅亡！”

說道此處，他張開雙臂，對着天不無感慨地道：“賽克斯法啊，這個阿維自己創造出來的恐怖組織，終于要終結他自己鬧的這一百二十八年的曆史了！”笑着看向亞瑟，“我不貪戀這份消滅恐怖組織的功勞，我将它送給你，亞瑟。等到它滅亡的那一刻，我可以當衆宣布你才是那個為世界帶來和平與安甯的英雄，我保證！”

老公爵友好地向亞瑟伸出手去。

亞瑟确實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一番言論，且不說波諾弗瓦父子這番言論的真實性有多少，但這位老公爵口中的‘賽克斯法’一詞就令他生出一股恐怖的陌生感。

賽克斯法，聽起來像是英語的‘滿足’，他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個組織。然聽老公爵說起來，這個組織似乎就是錦繡江南。亞瑟腦子裡全都問号，感覺突然又多了沒有聽見過的事。

不過還另他感到驚訝的是，老公爵居然對LM如此熟悉！

亞瑟緊要牙關問道：“你們……是LM的幕後主卝使？”

此時的他一顆心砰砰直跳，隻覺自己這個猜測既大膽，又有一種詭異的合理之感。他明明什麼确鑿證據也沒有，就連王耀也從未曾明确說過LM的幕後主卝使的名字，但亞瑟就是有種感覺——眼前這個人應該就是錦繡江南一直要找的主導了禁藥流通的罪魁禍首。

路易.費迪南.波諾弗瓦與弗朗西斯.波諾弗瓦都像尊雕像一般呆了，兩人一眼也不眨地盯着亞瑟，半天沒有一點兒動靜。

亞瑟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他怒起來，“這世上沒有人會這麼想要錦繡江南死，除了生産和銷卝售LM的那幫人！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恨錦繡江南的一夥人，沒有誰能比他們更想消滅錦繡江南！”

與彼得合謀殺害伊萬的是老波諾弗瓦公爵；伊萬死後，第一個沖進水青山的西方人更是小波諾弗瓦公爵；更不用說對現有東軍趁火打劫的幕後操控者正是眼前這對父子；而到了現在，張開雙臂開心指出錦繡江南必死無疑的，還是波諾弗瓦。

他們沒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