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懼怕,在一瞬間如同落潮的海水一樣褪去。
海藤瞬不怕了,他再度恢複了自信。
他用那隻纏着繃帶的手撐着自己的腦袋,用欣賞的眼神望着三下一:“你很有眼光。”
“我漆黑之翼一定會幫助你們的。”
說完,他看向燃堂力:“剛才那隻是意外,我會讓你見識我真正的力量。”
燃堂力正打算回答。
“燃堂!”
一個嚴肅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燃堂力。
海藤瞬也被這一聲吓得一個激靈,連pose都亂了。
三下一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吓到了一瞬,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
不用回頭,他都知道來人是誰。
他已經聽出聲音了。
——是松崎。
【不過還好還好。】
【松崎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
三下一松了一口氣。
【那才是會讓人徹底誤會的一幕,看到那,他們恐怕連向松崎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定義為霸淩。】
【還好他是現在才來。】
三下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燃堂力和海藤瞬。
【現在燃堂已經放下海藤瞬。】
【絕對不會有事的。】
三下一淡定地望着松崎。
一旁有一隻手搭在三下一的肩膀上,燃堂力的聲音在三下一的頭頂上方響起,“木魚花,你不用擔心,我隻是和他試試,不是對他事實霸淩,松崎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
三下一下意識地看向海藤瞬。
海藤瞬還在整理儀容,他沒有聽到燃堂力的話。
三下一收回視線。
【就這樣就好。】
【維持就行。】
“不要擔心。”燃堂力拍了拍三下一的肩膀,然後他坦然地看向迎面走來的松崎,“松崎,你叫我做什麼?”
松崎眉頭微皺,他打量着海藤瞬。
在他視線望去的瞬間,海藤瞬的身體瞬間僵硬,他挺直身體,對松崎說:“松崎老師。”
松崎關心地問:“你有沒有什麼事?”
他瞄了一眼燃堂力,然後多添了一句:“不要怕,告訴老師。”
海藤瞬不解地望着松崎,他直接反問:“老師,什麼事情?”
松崎直接說:“有人給我說燃堂欺負你,還準備打你。”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直用餘光打量着燃堂力。
隻見燃堂力眉頭皺起。
看到燃堂力的表情,松崎原本已經擰起的眉頭擰得更加厲害,他對燃堂力:“燃堂,你出去一下。”
三下一:“……”
【好像還是誤會了。】
聽到三下一的話,燃堂力不解,他同時對松崎說:“為什麼我要出去?”
三下一拉了拉燃堂力的衣服,他低聲對燃堂力說:“你出去一下,這裡交給我。”
燃堂力低下頭,看向三下一。
三下一:“相信我。”
燃堂力還是摸不着頭腦,但是他卻乖乖地出去了。
在場隻剩下三下一、海藤瞬和松崎,還有一些其他同學,但是他們都識趣地沒有靠近,隻是側耳聽着,不過還是很不方便。
可是松崎卻沒有讓人出去。
他需要證人。
松崎打算開口,再度問一下海藤瞬,但是餘光瞥到三下一,他話音一轉:“三下,你也出去。”
三下一:“……”
【他也要嗎?】
三下一試圖争取一下:“老師,我不能留下嗎?”
松崎嚴厲地說:“不行。”
要是真的是校園霸淩。
三下作為和燃堂相熟的,說不定也是其中一員,作為霸淩者的一方,要是他們其中有任何一個人在場,都會給被霸淩的人帶來震懾,導緻被霸淩的人出于恐懼不敢說出真話。
不能讓他們任何一個人留在這裡。
松崎再次嚴厲地說:“三下,出去。”
“老師,你相信我。”三下一再次嘗試争取留下的權利,他放低聲音說:“我前段時間也遇上過,我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望着三下一那雙眼睛,松崎有些動容。
但是。
原則還是不能打破的!
松崎強硬地說:“三下,出去,不要再讓我說第四次。”
【看來沒有回轉的餘地。】
三下一歎了一口氣,他看向海藤瞬。
“出去。”松崎開始催促。
三下一收回視線,他轉身離開教室。
跨出教室的門,他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木魚花,你也出來了。”燃堂力站在走廊對面的窗戶,沖着三下一揮了揮手。
三下一走向燃堂力,和他并肩依靠着窗戶站在一起,他歉意地說:“抱歉,我說大話了。”
燃堂力:“什麼?”
三下一低聲笑了,“沒什麼。”
【一切就交給命運吧。】
三下一轉過身,靠着窗戶,他看向窗外的樹木。
微風拂過他的面龐。
很舒服。
他眯了眯眼睛。
身旁傳來燃堂力的聲音:“下午放學後要不要去吃拉面?”
三下一點頭:“要。”
燃堂力:“要把搭檔帶上。”
三下一:“可不能少了他。”
燃堂力:“那我們下節課就去找搭檔。”
三下一:“那我們又要被老師罰跑,我不跑,要去你去。”
燃堂力:“不行,這種事情怎麼能少了你。”
三下一:“這種事情可以少了我!”
燃堂力:“不行不行不行。”
三下一:“行行行行。”
兩人幼稚地吵起來,聲音傳到教室裡。
海藤瞬聽到了。
他腦中冒出一個念頭。
就這種笨蛋,會霸淩他?
這種笨蛋,真的懂得霸淩是什麼嗎?
不能這麼想,也許笨蛋才更會霸淩,無知才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