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給他再喂一個,确保他死定了。
雖然太宰說和我現在算是合作關系,是朋友了,但這種關系一看就很塑料,砂金好歹還給我送了信用點和禮物呢,但是他什麼也沒有給我,反而還給我帶來了麻煩——你是倒下了,我怎麼辦啊!
衆所周知,治病是很費錢的,他現在倒下是因為吃了我給的炒飯——雖然我覺得主要責任還是在他身上,因為其他人吃了也沒倒下啊,所以是他的問題。但是也算是我提供的兇器吧,所以醫療費應該會要我承擔,至少會承擔一部分。
但是死了人隻要安葬費就好了。
太宰,雖然你這一生作惡多端,應該上不了天堂,但還是祝你下地獄的路上一路走好,永别了。我會照顧好你的朋友的,主要是織田君,我畢竟和他已經締結了父女關系,所以你就安心地走吧。
我替太宰抹了兩下鳄魚眼淚,然後就趁織田君和眼鏡仔在試圖搶救太宰,暫時沒有注意到我的時候,很順滑地又掏出一份難吃的炒飯給太宰塞了進去。
……不得不說,居然塞得進去,這點才是最令我吃驚的。
又不是什麼液體,在這種受害人已經暈倒躺下的情況下,居然讓我把那麼大的一份炒飯給塞進去了,真是奇妙。他不會最後死因不是被毒死而是被噎死吧?雖說死亡本應沒有高下之分,但是可能是我的偏見吧,我覺得被噎死還是比被毒死要遜很多的。
對不起了,太宰君,雖然我是故意的,但是我并沒有想要你走得這麼不體面,希望你在地下的時候可以原諒我……
你不原諒也拿我沒辦法了,哈哈!你又不能跳起來反對我。
“咳……咳咳咳……”太宰突然像一條上了岸的魚一樣掙紮了起來,“……我居然活過來了嗎?我感覺我都看見三途河了……”
補藥啊,怎麼還詐屍了呢?我不是三月七吧,我可沒有烏鴉嘴啊。
……不會是以毒攻毒,反而給他救活了吧。
“抱歉,星小姐,我剛剛還以為你是在害太宰呢,真是抱歉。”
“……我也是,很抱歉,誤會你了。”
眼鏡仔和織田作收起了他們手裡的對着我的槍,很鄭重地向我道歉。
其實你們才是誤會了,我确實就是在害他,就是中間出了點差錯。
但我也不能實話實說,隻能匆匆點了下頭示意他們不用在意就趕緊糊弄過去了。
不過現在我要試圖把這個意外變成真相,于是我對着太宰來了下不滅三振……
……沒有反應?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再來?再來?再……
對不起,再不起了,我要吃小零食才能續航,沒點了。
不過這家夥怎麼絲毫不見起色啊,我這可是百分比治療,你小子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咳,星小姐,你是在施展你的異能嗎?不用費勁了,這對我是無效的。”太宰從地上爬了起來,“不得不說,小姐,你的炒飯非常不錯,我可能是第一次這麼接近死亡,就是實在是有些過于難吃了,你還有什麼别的佳作可以推薦嗎?”
我不由地對他肅然起敬了,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堅強的人,或者應該說不怕死的人。不怕死是一種很值得尊敬的品質,但是就我個人而言不是很推崇,所以我還是要阻攔他一下。
“感謝你的稱贊,太宰君。我也是第一次收到‘佳作’這種評價。但我覺得你現在需要的應該不是其他的佳作,而是去醫院看一下。”我握住他的手,誠摯向他提出建議。
比如去看一下你的胃,或者腦子也不錯。我覺得雖然目前救治一下他的胃是比較緊急的事項,但是從長期的眼光來看,他的腦子更需要關心。
“是啊,太宰,你還是去看一下吧。”他的朋友也這麼勸他。
“哎——不要。我沒事了,我要回去了。”太宰說完就溜走了。
……他不會是那種害怕打針吃藥的小屁孩吧[1]。
值得嘲笑。
雖然我也……但是我才1歲,我害怕很正常!
而太宰的朋友們雖然也對他的行為有些不滿,但是也無可奈何,他走了之後就都互相告别散場了,也順帶對我打了個招呼。
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眼鏡仔的名字叫坂口安吾呢。
真是不好意思啊,一直叫你眼鏡仔,但是你的确就是眼鏡仔,所以就不要生氣了。雖然你應該不知道我都是怎麼在暗地裡稱呼你的,但是對待其他人我也是這樣的,不止是你一個,我是很公平的人,所以你就放心吧,不會落下你的,其他哥哥姐姐有的,你也要有。
我在心裡默默敲了下電子木魚,就放下了對坂口君的一絲微不可見的愧疚之情。
我已經對你忏悔了,你以後就不能怪我了哦,雖然你應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之就這樣約定好了哦,違約是要吞千針的。
——————
橫濱的夜晚靜悄悄,隻有晚歸人的腳步聲回響在小巷子裡。
突然,有人聲打破了這一片靜谧——
“可以不要跟着我了嗎?”織田君發出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