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教訓森鷗外一頓。
之前起過好幾次這個念頭,但都因為各種原因暫且擱置了。
那現在不就是一個好時機嗎?
不過這個好消息當然要報給太宰知曉啦!想必他也對屑老闆怨念頗多吧,要是他也想參與進來那就更妙了。
插向仇人最痛快的那一刀一定是要自己插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算不算仇敵,但姑且先這麼算吧,打工人和老闆之間有些仇怨不是很正常的嗎?
而假如太宰知道這個計劃居然沒有把他考慮進去的話,一定會對我有些異議的吧,這可不是回報一個人的最佳選擇。
于是我在太宰再次爬出廁所的時候,向他訴說了這個想法。
不出所料,他非常興高采烈地要求務必讓他也參與進這個計劃之中。
在幹壞事的時候意外的好懂呢,太宰。
“你有什麼好主意嗎?你應該對森鷗外更加了解吧,我覺得由你來策劃這個計劃會更加合适一些。”我問太宰,“或者你想要我來操刀也可以,不過我對他并不是很了解,不一定能真正地痛擊到他哦。”
“唔……我倒是覺得星你的奇思妙想很不錯呢。”太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森先生應該會對你這樣的人很頭疼吧。”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這樣的人?你對我有意見?
太宰可能也察覺到了我的不滿,走動間就已經挪到織田的身後去了。
算你逃過一劫,我是很成熟的1歲星核精,不會和幼稚的16歲黑泥精一般計較。
“行吧,看偉大的星如何對付黑心老妖怪!”我叉着腰,一手舉着球棒指向天空(天花闆),發出如此宣言。
但無眼力的繃帶精并不吃這一套,反而更關注那個“黑心老妖怪”的稱呼。他聽到我這麼說完之後,就重複念着“黑心老妖怪”這個詞笑個不停,甚至還要求我再說一遍,他想要錄音,好時時重溫。
“好話是不說第二遍的,機會隻給有準備的人。”雖說我現在是想回報他,但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又不是很想讓他順心如意。
“哎——好吧,還好我是真的有準備。”太宰掏出了他的手機,搗鼓了一下之後發出了我剛剛的宣言。
不是吧?你還真的随時錄音啊。
一開始我以為是太宰的某種沒必要的專業素養增加了,但在看到織田那欲言又止的表現之後我就知道,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比如說,并不是随時錄音,而是有竊聽器。
随時錄制竊聽到的内容怎麼不算随時錄音呢?
之前太宰就向我暗示過他的工作手機裡面有竊聽器,那這麼說的話,我覺得在隸屬于港口的醫院病房裡面有竊聽器也是很正常的吧。
于是是我給織田發了條短信詢問他病房裡是否有竊聽器。
回複是——可能。
因為這裡其實是太宰的專人病房——我的床位還是臨時加的,有沒有裝竊聽器這要看太宰是怎麼安排的。
但他向我提出了另一個更有可能性的,那就是其實我身上早就有了。
該說什麼呢?不愧是你啊,黑心繃帶。
我想了一下我身上可能會有的可疑物品,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太宰給我他的私人号碼的時候,一并抛出的那個不知用途的小機械。
不管它到底是不是,都可以趁現在關鍵人物在場問一下。
我摸出了那個小機械,遞給織田,他研究了一下後很肯定地點了下頭,說:“是竊聽器,還有定位功能。”
太宰!
你怎麼總是這樣!在我以為你對我還算可以的時候又被我抓到你的小辮子!
我将那個小機械一把拍在了太宰面前,對他陰陽怪氣起來:“尊敬的太宰先生,你對這個兼有竊聽及定位功能的小禮物有什麼看法嗎?”
“質量很好,功能齊全,安全隐蔽,非常好用,唯一的缺點是造價較高、産量較少。”
我是問你使用體驗嗎?你不要在這裡給我裝不懂!
我一把捏住了他的雙頰,蹂躏起了他還帶有點嬰兒肥的臉。
手感挺好的,要是沒有繃帶手感就更好了。
他被我捏住了臉之後開始吱吱哇哇地叫起來:“不要捏了……好痛,我說、我說嘛,你松開我!”
我姑且稍微松開點捏住他臉的力道,聽聽他要怎麼狡辯。
他卻趁機像條魚一樣地溜走了,一下子跑到離我最遠的那個角落,捂着臉嘟嘟囔囔地說:“按照星你的理論,這是在關心你的安全問題啊。現在橫濱可是還在戰争時期呢,要是一個搞不好你出事了怎麼辦?我給你這個也是為了可以随時關心你的安全問題啊。”
“我的理論?”我微眯着眼盯着他,并逐漸向那個角落逼近,試圖找機會将他再次抓回手裡。
他很機敏地馬上離開了那裡,和我玩起了繞圈圈遊戲,嘴裡還在狡辯:“就是那個啦,你擔心我孤身回家,所以特地跟蹤護送我,還為了我沒有心理負擔而沒有告訴我。這不是跟我擔心你的安全問題而給你監聽器的理由異曲同工嗎?”
糟糕!沒法反駁了,回旋镖竟打到我身上。
看樣子這個繃帶精的報複心也挺強的,我剛這麼糊弄過他,他就馬上這麼回擊我。
這時在一邊像旁觀子女吵架但不知道怎麼插嘴隻能旁觀的新手父親的織田開口了:“雖然太宰這樣做确實不是很好,但是星你也有錯,你們互相道歉,然後這件事就這樣揭過?”
錯了,不是新手父親,是幼稚園老師。
由于織田的及時插口,事情并沒有鬧大,我們互相道歉之後就揭過了,織田也成功從老鷹抓小雞的老母雞位置下崗了。
“但是啊但是,星我這也是迫于無奈哦~我也不想這樣做啊,是森先生強迫我的!他讓我在聯系你的手機裡裝監聽器,在你身上裝定位器,要報複就報複他哦。”他又補充,“不然我怎麼會在自己的手機裡裝監聽器呢?我又不是有特殊愛好的變——态——”
感覺他這個變态意有所指啊。
比如某個知名不具的森鷗外。
這樣說的話,森鷗外很有必要接受我的報複了,這場報複行為已經不再隻是為了回報太宰對我的情誼了,這裡面必然夾雜着我的一些個人私怨。
黑手黨組織不愧是黑手黨組織啊,姑且隻算我在裡面較為熟悉或比較有探讨意義的五個人吧,裡面的屑人含量居然高達五分之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