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救救我。”安娜塔莎無措地被老鼠逼得後退了一步又一步。
“哒——哒哒——”是人的腳步聲。
她如蒙大赦般擡起頭,看到了個帶着厚厚毛氈帽的病弱青年。
那樣子一看就是打不過老鼠的。
“快走快走!”安娜塔莎努力揮手,“這裡很危險。”
但青年不為所動,依舊朝這裡走了過來。
完蛋,他沒聽到嗎?
但是下一刻,安娜塔莎的眼睛忍不住睜大起來——那個家夥所過之處,鼠群就立刻給他清場讓道。
這、這是什麼鼠王嗎?!
“你是什麼人?”她警惕起來,老鼠這反應,很明顯他們是一夥的。
“小姐,不必害怕。”那人笑起來,簡直是一朵糜爛的罂.粟.花。
“我是來救你的。”
安娜塔莎無語住,低頭看看老鼠,又擡頭看看他——你猜我是信還是不信?
青年突然握住了安娜塔莎的手。
指尖觸碰到她暴.露在外的肌膚。
“嘿,你幹什麼?!”安娜塔莎用力拍掉他的手,神色警惕。
陀思妥耶夫斯基眸色驚異閃了閃。
他忽然神經質地戰栗起來,爆發出低低的一聲笑來。
“喂,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安娜塔莎驚恐地瞅了他一眼,這人不會是有什麼神經障礙吧,好可怕啊。
“真是神奇啊。”陀思用如詠歎調般的語氣喃喃。
“無罪之人。”
“我本來就沒有罪呀。”安娜塔莎感覺更加莫名其妙了。
“人生來罪孽深重,愚蠢至極*,”他卻隻是搖頭,“你真的是人嗎?”
安娜塔莎更覺好笑:“我不是人,難道還能是神不成?”
卻見陀思妥耶夫斯基聽了以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塔莎小姐:?不是吧,你還真信啊。
“人的有罪無罪不過是相對的判斷,”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指指自己的心,“你的信仰會堅定你自己。”
青年很沉默,良久露出紳士的淺笑:“我是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很高興認識你小姐,你的話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欸,俄國人?”安娜塔莎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正式愣了下,不過對方客氣自己肯定是不能不回以禮貌的,“我是安娜塔莎,這隻是微不足道的見解,如果能幫助到你就真是太好了。”
“塔莎小姐,往這裡這裡走就可以離開了,”陀思的右手指向右側,“在白霧的盡頭将會有你們追尋的答案,或者是,答案因祂而起。”
安娜塔莎定定看了眼他的指向,欣然接受指引:“好啊。”
她踏足之地,群鼠逃竄。
安娜塔莎立足于真實的右側,她回頭,這個角度看陀思停留在左側的陰影裡。
……
“塔莎,你沒事吧?”
安娜塔莎一出來就被姐姐握住了雙手,她能感受到汗濕的手上焦急的情緒。
“我還好好的呢,沒事,對了,其他人呢?”
“分開了。”杜蘇拉說,“然後霧氣莫名其妙就沒了,再之後我就遇到了敦君,更确切來說,是老虎敦君。”
“欸?”安娜塔莎迷茫臉。
“我遇到了老鼠,結果大白虎一抓一堆,硬是給我開辟了條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