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又犯了錯。

晶子很快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反應實在是過激，已經吓到不知情人了，于是低下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克制地調整了自己的表情。

“抱歉，剛才稍微有些激動了。”她說，“其實是因為以前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小事，與你沒有關系……你不知道我的名字這麼叫也沒錯，而且以職業來稱呼人，這是所有人都會有的正常反應，是我的問題，實在不好意思。”

“我是與謝野晶子，你也可以叫我晶子。”

……

“你說你來自印度？”

因為以上的小插曲她們陰差陽錯地混熟了，聊着聊着就跑題到了故鄉。

結果公主剛在晶子提供的本子上寫下這行文字，晶子就頗為訝異了。

甚至比聽到她名字就是公主還要訝異。

【晶子為什麼會這麼驚訝？】公主很困惑。

“因為你看起來更像隻，嗯，故事裡的吸血鬼。”晶子打趣地說。

不對呀，公主并不是先天就眼盲的，在她最初有視力的時候，她還記得自己的模樣——最刻闆印象裡的那種帶着頭紗點着丹砂的小麥色肌膚的健康姑娘，一看就是沐浴着日光成長的，與吸血鬼哪裡相像？

【不，我才不像】她信誓旦旦。

晶子見她不信，一時好勝心上頭，便取來了鏡子，那是一面瑩白色珠貝樣式的鏡子，很是雅緻。

“不信你就自己看吧。”

公主看着鏡子中倒映出來的自己，不由屏住了呼吸——相貌什麼都沒有變，唯獨膚色變得蒼白得可怕，而且不是正常的人體白色，而是那種泛青的死氣的白，像是從冥河裡掙紮着爬出來一般。

【在死亡這畔的夢國裡……】

我還是我嗎？

或者說，其實我也是虛假？

然後她看到，鏡中的自己朝她溫柔而惡意地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