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嬛亮出令牌,大理寺卿恭恭敬敬将她迎了進去。
“路玫遇害一案查得如何了?”
“回姑姑,驗屍結果确定,路秀女是被人用銀針刺穿腦後要穴緻死,再被抛入水中的。姑姑的腰牌,卻是路秀女買通了您殿閣中丫環盜走的,或許兇手見她身上藏着您的腰牌,才興起了栽贓陷害的念頭。”
“兇手是誰?”
“必是名武功高強之人。下官正在派人調查當值侍衛,尚未有結果。”
“嗯。”自己的嫌疑算是洗清了,依嬛松了口氣,“對了,昭妃娘娘當時與我同住,或許會有些線索,我要見她一面。”
“這個,太皇太後有旨——”
“怎麼?陛下的令牌大人不放在眼裡?”
“不敢,姑姑,請。”
穆白蹲坐在牢房一角,披頭散發,形容狼狽。聽說有人要見她,以為又是令人身心俱疲的審問,神情麻木地擡起頭。
“趙姐姐?”穆白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真是依嬛,瞬時紅了眼圈。
“昭妃娘娘,奴婢有些話要問你,還請你據實相告。”依嬛沖穆白使了個眼色。
穆白起身握住依嬛的手,流着淚點頭:“你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兩人寒暄了幾句,依嬛将手抽回,沖穆白一點頭,轉身離開。
穆白望着依嬛的背影,神色複雜。手中緊握着一張紙條,正是依嬛之前悄悄塞給她的。
“殿下,字條已經交給娘娘了。” 依嬛在事先約好的地點向甯王複命,“這樣真的可以救她?”
字條上隻寫着讓穆白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嚴青迷暈,對布防圖的事更是一無所知。
“嗯。”甯王神色陰郁。
依嬛猜測:“殿下打算犧牲嚴侍衛?”
甯王語帶恨意:“嚴青自幼與本王一同長大,情同兄弟,本王當然不想!”
“恕嬛嬛多嘴一問,嚴侍衛,是怎的中了計?”
“薛明鳳那女人,與嚴青師出同門,知嚴青一直心系于她,居然狠下毒手!嚴青他,為了那女人,竟決意一死,也不肯講出實情!”甯王說着,一拳砸向身側的圍牆。
依嬛趕緊拉住他的手。
唉,這兩兄弟偏這點最像,一言不合就毀壞公物。可她倆現在是密會啊,絕不能讓甯王大人弄出太大的動靜。
“殿下的心情嬛嬛能理解,”她握着他的手輕聲安慰,“嚴侍衛也算求仁得仁,殿下切勿太過悲傷憤怒,自己的身子要緊。”
甯王詫異地看着她,點了點頭:“謝謝你,嬛嬛姑娘。”
“轟——”的一聲巨響傳來,兩人觸電般彈開,慌忙向四周看去。
沒人?倒是有座石山莫名塌了一半,皇宮裡也有豆腐渣工程?
依嬛驚魂未定,就聽甯王道:“姑娘趕快回去吧,别引皇兄生疑。”
“殿下保重。”
依嬛回頭再看了眼那塌掉的石山,搖搖頭,小跑着沖勤政殿的方向而去。渾然不知,一場暴風雨,就要到來。
“舍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