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一淳對裴希說:“你哥好像在查崗哦,語氣跟我爸跟我說話時一樣。”
“他很煩。”裴希皺眉。
在哪兒做什麼跟誰在一起……徐清榆永遠都是這三句。
“他很關心你。”
“他怕我走丢了他沒臉面對爸媽。”
“他不會是你們家食物鍊底端吧?”
“你看像嘛?”裴希攤手:“他那麼兇,行事又獨斷專橫,我們全家人都有點怕他。”
裴希心裡一直都很清楚,徐菲菲女士看似最有發言權,但徐清榆的一切都由他自己說了算,他除了管理他自己,他還管理裴希。
徐女士和老裴默認他行駛管理和監控裴希的權力。
下午Echo和駱一淳各自有事陸續離場,裴希按照自己的計劃,挑了個離徐清榆的公寓相對較近的海灘迎接日落。
她想象得很浪漫,迎着海邊的晚霞舉着手機自拍、錄視頻,結果人到海邊三分鐘就被熱暈,迅速躲進附近一間咖啡店避暑。
點單的時候,店裡的男店員被她的妝容吸引,熱情地跟她攀談。她口語尚可,磕磕絆絆地尬聊起來。
徐清榆在這時又打來視頻。
裴希走到一邊不耐煩地說:“在海邊,一個人,很安全,看完日落就回去。”
說完看向手機屏幕,忽然意識到自己忘了翻轉鏡頭。
“你早上穿的這個出門?”徐清榆的語氣明顯不悅,又聽見幾位男店員在議論裴希的身材。
“我穿吊帶怎麼了,我昨天也穿了。”裴希聽他說話的口氣就很不爽,懶得再遮掩,把鏡頭對着自己的臉。
她還化了濃妝……
徐清榆懷疑她在故意叛逆。
“我挂了。”裴希在徐清榆充滿審判的眼神中毫不猶豫地挂斷了視頻,然後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一個小時後,裴希拍到了美麗的日落,心情也重回美麗。她拿出手機查看,徐清榆沒有發來任何消息。
又過了兩個小時,她離開了海灘,逛了幾間藝術品商店,一個人吃完了晚餐,徐清榆仍沒有搭理她。
“很好。”她對着紐約的夜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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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整,裴希按響徐清榆公寓的門鈴。三聲過後,徐清榆走過來開門,門打開後他立刻轉身。
裴希也不看徐清榆,換了鞋,徑直走進自己的卧室。
徐清榆看見她剛掩着門,手就往腰上落,急忙收回視線,“你關好門再脫衣服。”
“你兇什麼?”裴希停下換衣服的手,拉開房間門皺眉瞪着徐清榆。
徐清榆隻是提醒的聲調高了些,并沒有兇。他看着裴希惱怒的眼睛,淡聲問:“你生什麼氣?”
“我生氣了嗎?”裴希哼笑。
“你在氣我一晚上沒聯系你。”徐清榆自認十分了解妹妹。
“是你開門後先擺着張臭臉!”裴希走到徐清榆近處,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徐清榆,我巴不得你不管我不聯系我,你處處幹涉我隻會讓我焦慮,讓我懷疑自我。”
“是嘛。”徐清榆擡頭看着裴希露出來的細腰。她八個月前說過類似的話,所以他松掉了手中牽制她的繩索。
裴希抱起胳膊,任由他欣賞,“我身體剛開始發育時你應該就做好了某項心理準備,那既然你早就不會尴尬,為什麼還要幹涉我穿什麼?”
“我從來沒說過你不能這樣穿。”
“可是你的眼神在審判我。”
“什麼叫審判?”徐清榆站起來,仗着自己比她高十幾公分,從上往下審視她鎖骨以下,“這樣可能才叫審判。”
“你在做什麼?徐清榆!”裴希立即伸手推了他一把。
徐清榆沒有被裴希推倒,視線上移,停在她的嘴唇上,“你身材很好,臉蛋也漂亮,你是我妹妹,我看你的時候自然沒有雜念,那别的男人呢?”
“别的男人有雜念是别人的問題,我怎麼穿是我的自由!”
“Echo怎麼評價你?”
“這跟你沒關系!”
“你跟誰一起出去玩難道不需要提前向我報備?”
“難道你不認識一淳和Echo嗎?為什麼我每次交新朋友你都要幹涉。”
“我幹涉了嗎?”
“你沒有嗎?”裴希低笑一聲,“徐清榆,我真慶幸你這幾年不在國内,你知不知道你管不着我的時候我日子過得有多舒服。”
“是吧,那你應該很後悔當初對我出國的事耿耿于懷那麼久,更後悔當初哭着求我别走……”
“你有什麼資格提那件事?”裴希的情緒立刻往無邊際的深潭裡陷,她一把扯住徐清榆胸口的衣服,“忘掉那件事,一起裝傻,一起演戲,清清白白地做兄妹,不好嗎?”
“我對你從來都是清清白白的。”徐清榆擡起裴希的下巴,按下她揪住自己衣領的手,握在掌心裡,“你這次來,扮演的是什麼人設?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乖巧妹妹?”
“徐清榆……”裴希試圖掙脫徐清榆的禁锢。
“你認可自己的演技嗎?”徐清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裴希毫無抵抗之力,“你再這樣我就告訴爸爸媽媽……”
“抓一下手就算是越界嗎?”徐清榆先松開她,下一秒卻用力扯下她的肩帶,“那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