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不要給我畫餅。
陳現山哈哈一笑,在劉筝的臉上響亮地印下一吻:
那必須的,不能!
翁詩偉燒剛退,就要求出院、要馬上去見他哥哥。
劉筝勸他:
詩偉,我知你心裡難受,但你現在還不能出院。你放心,你大哥的事,陳現山會替你操辦好的,你還是安心養病吧!
翁詩偉大鬧:
我不要養病!我要去見我哥!
他強行推開劉筝,搶步走下床來。
劉筝跟住他繼續勸:
好,那你想做什麼,你告訴我,我替你去做——
我不要!
一聲嘶吼後,詩偉一個趔趄、差點要摔倒。
劉筝急忙扶住他,但他迅速把劉筝的手甩開——
不用幫我!我自己能行!
他抓住床欄重新站穩身體,然後繼續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前挪動——
劉筝隻好去推來了輪椅——
行吧!她說: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去向醫生申請!不過!路上必須由我護送!
翁詩偉震驚地望住她,随後無可奈何地坐上了輪椅。
劉筝拿來外套給他穿上,又拿來毛毯披在他腿上。
她微笑地對他說:
乖乖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回來。
剛走到門口,翁詩偉喚住了她:
劉筝,對不起,我不是有心沖你大吼大叫的!
劉筝忍住内心的悲戚、沖他笑道:
放心吧,我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呢!乖乖等着我,不許亂跑啊!
一離開詩偉的視線,劉筝馬上給陳現山打電話,先告訴他詩偉目前的狀況,再問她可以帶詩偉去哪裡看翁華偉。
陳現山回答說:遺體正在火化,現在趕過來的話,應該來得及撿骨,但是詩偉的身體扛得住麼?
我根本勸不了他!劉筝歎道:這樣吧,我慢慢開車,撿骨的儀式就不要等詩偉了,他肯定受不了的,我們要盡量避免刺激他的情緒——
好,我知道了,你們路上小心。
劉筝收起電話,奔向醫生辦公室。
車到殡儀館,劉筝下車,推來輪椅,再扶翁詩偉坐上。
陳現山從遠處跑來——
詩偉,你來了!
翁詩偉激動地搖着輪椅迎上去:
我哥呢!快帶我去見他!
陳現山面露難色:
詩偉,你冷靜點聽我說,告别儀式已經結束了,骨灰盒也已經寄存好——
什麼?!翁詩偉面如死灰:你是說,我沒趕上?我連我哥的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
陳現山無言以對。
為什麼不等等我!翁詩偉嘶吼着揪住陳現山的衣領,舉拳要揍過來——
劉筝忙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詩偉,你不可以這麼激動,當心自己的身體!你别急,我們這就讓陳現山帶我們去骨灰寄存處,不管怎樣,最後一面,總要見的!
詩偉瞪紅着眼喘氣,半晌後才稍稍冷靜了下來,他冷着臉說:
陳現山,快帶我們去!
劉筝和陳現山對視一眼,剛要推起輪椅,卻見迎面有個人向他們走過來了——
咦?詩偉!你怎麼來了?
詩婷遠遠的、就大呼小叫了起來。
劉筝一看她的樣子就直皺眉頭——
明明是來殡儀館這種地方,而且是來參加自己大哥的葬禮,詩婷不但沒穿黑色的喪服,臉上居然還化着五彩斑斕的堪比要去赴宴的妝!身上更是金光燦燦的,誇張的耳環、閃亮的戒指、層層疊疊的項鍊,各種華麗的首飾一個也沒落下!
更令她的形象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是,她重新染回了黑發,還把額前的劉海盡數向後梳去,大背頭、配上一身正式的西裝,令她完全像一個成熟又高級的白領人士了!
隻見她踩着高跟鞋,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走到了詩偉的輪椅面前,又假裝關心地上下左右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說:
瞧你!氣色不錯呀!虧現山還告訴我,你前兩天病得很厲害,我生怕你參加不了葬禮,正為你感到痛心呢!沒想到你還是趕過來了呀!真是有心了!
詩偉問她:
是你辦的葬禮?為什麼不等到我來再火化?
詩婷假笑了一下:
我也是為了你着想嘛!你看,你身體那麼差,我也不知道你來不來得了,就算來了,你又能做什麼呢?反倒給我們造成了各種負擔!火化的事,我也是實屬無奈,本來因為案子的關系,屍體已經多停放好幾天了,如果要等你病好再過來處理,萬一又拖個一年半載的,屍體豈不是要放到發臭了?
詩偉氣得指住詩婷說:
翁詩婷!這就是你對待大哥的态度嗎!
詩婷放聲大笑:
這就是他的報應!她什麼也不顧地說:誰叫他從小見我沒媽就欺負我!現在蒼天有眼,叫人替我收拾了他!他那副爛樣,有我肯幫他收屍就已經很不錯了!說完,她狂笑離去。
劉筝怒不可遏:
詩婷真是太過分了!
忽聽一聲悶哼,陳現山大喊一聲“詩偉!”,劉筝見他手上扶着的翁詩偉兩眼一閉、已經昏了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