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翁詩偉就又打開電腦開始工作了。
劉筝從外面提着早餐進來,她推開病房門一看,室内的床邊圍滿了詩偉從公司裡調來給他幫忙的工作助手。
床上堆滿了各種文件。
劉筝走進去說:
詩偉,該吃早飯了。
我還不餓。
詩偉在電腦上打字、頭也不擡地說。
那個、小張,把金盛集團的那個文件拿給我看。
被點到名的小張立刻在文件堆裡尋找起來,找到後,遞給詩偉——
劉筝中途把文件搶走了。
詩偉擡頭不解地看着她。
劉筝道:
先吃飯,吃完飯再工作。
詩偉皺眉道:
你不要管我了,劉筝,你先出去吧!
我不走,你現在還在住院,你是個病人,而我是你的護工。
詩偉很煩躁,要過來搶文件。
劉筝把手背在了身後。
她再次說:
先吃飯,吃好再——
你把文件給我!!!
詩偉狂嘯着飛撲過來,一把奪走了文件,同時間,劉筝感到手背一陣刺痛。
她擡起手一看,發現上面清晰地浮現了兩道血痕。
詩偉看了她一眼,似乎心生内疚,但他還是厭煩地說:
你出去吧!有需要我會叫你的!
劉筝無奈,隻好出去了。
一直忙到中午,那些助手才從病房裡走出來,看到劉筝,他們都一臉同情地向她點頭緻意。
劉筝沒有馬上進病房。
沒多久,詩偉劃着輪椅出來找她了。
劉筝,你在這裡。
劉筝道:
翁詩偉,你是否嫌我礙事?那麼你可以辭退我。
詩偉劃到她面前,伸手捉住她那隻剛剛被他抓傷的手:
怎麼沒去上點藥?
劉筝把手收回。
你有空關心我這點小傷,為何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詩偉歎氣:
我沒事,我撐得住,劉筝,也許你并不知道我跟我哥的感情——
我知道,但是,她歎息:如果你哥活着,他一定不願看到你這樣做,詩偉,你有千百種愛你哥的方式,隻除了不保重自己的身體以外!
你不懂!詩偉拿拳敲擊着輪椅的扶手:詩婷自小恨透我哥!小時候,她在我哥床上放蛇,往我哥水杯裡放藥,把我哥書包裡的複習資料放火燒掉,她年紀小小、就壞事做盡,而我哥始終原諒她,結果她最後竟這樣對待我哥!天理何在!她根本是個私生女,本來就沒資格進我們翁家的大門!
劉筝道:
我不管這些豪門恩怨,翁詩偉,我隻是以護工的身份,想負責任地告訴你,你這樣消耗自己的身體,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不就是死麼?詩偉冷笑起來:在這之前,我都已經死過好幾次了,每次能重新活過來,就像白撿了一條命一樣,我早就知足了,如果這次,我能用這條殘命,替我哥找回點公道,我根本就是賺了!
劉筝知道勸他不過了,搖搖頭道:
算了,吃飯吧,不然下午的複健,你會沒體力做的。
在經過詩偉身旁時,詩偉拉住了她的手:
劉筝,對不起,我知道你是擔心我——
劉筝撇撇嘴道:
我隻是白擔心罷了。
詩偉的臉上滿是歉疚。
一星期的限期轉眼就到,一早,翁詩偉收拾好電腦、準備去公司遞交計劃書。
劉筝站在床頭櫃前,把該帶的藥再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
哎呀!翁少,你怎麼了?!
劉筝聞聲、忙轉頭去看,隻見坐在床沿的翁詩偉雙腿顫抖——
你讓開!
劉筝拉開助理,上前抱翁詩偉躺下——
我要去公司,詩偉顫抖地喊道:我不能遲到!
你痙攣了!劉筝沖他吼道:不馬上把肌肉推開不行的!
詩偉疼得眼淚都迸出來,但他還是掙紮着要下床:我不能遲到!我做了一星期的計劃書,不可以不交的!
劉筝回頭瞪了助理一眼,那呆瓜頓時領悟過來,沖上來道:
翁少,計劃書由我們替您送過去好了!
不可以的!沒有我的說明,我父親不會看的!
那——
助理看了劉筝一眼,又說:我們替您向董事長請個假,讓你改天再去?
詩偉搖搖頭:
沒用的,遲一分鐘,這份計劃書就會報廢。
劉筝想到這一星期來他的種種努力,中間兩天發高燒了仍不肯休息。
她無奈:
好了,那就先上車吧,到車上我再給你做按摩,如果到時還是沒有緩解,那就沒辦法了。
詩偉感激地抓住劉筝的手。
謝謝你,劉筝。
劉筝苦笑:
謝我啥?别到時候真落下什麼病根了、又怪是我的錯了。
劉筝轉頭,叫助理幫忙把詩偉擡到輪椅上去。
車子開在前往公司的路上。
劉筝抓緊時間幫詩偉做按摩。
可以了,劉筝,歇會兒吧!
劉筝擡頭:
好些了?
嗯,好多了。
劉筝這才停手,她甩了甩酸痛的手腕,看了眼車前窗——
還有多遠?
助理回頭答道:
快了,最多五分鐘。
劉筝舒了口氣。
詩偉欠身想拿他的電腦,結果剛一動,他又皺眉。
劉筝立刻攔住他:
你别動,我幫你拿。
剛把電腦交給詩偉,劉筝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