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相柳來找小六。
兩人如往常一樣對桌而食,小六神色格外平靜,相柳卻讀出了平靜下的深深不悅。
“還在為白天的事不高興?”黑柱已經跟他禀告過桑甜兒被綁架的事。
小六給他挾了一箸油焖大蝦,又給二人酒杯都滿上溫好的酒嘎,這才開口道:“的确不是很高興,但也沒什麼。”
“對了,有件事要跟你說聲抱歉,我把止血散的方子拿去賣了。”她此前曾許諾過不再把止血散的方子賣給其他人,如今卻要食言了。
相柳眉頭一挑:“你賣給了軒?”
小六搖搖頭:“我沒要他的錢,隻讓他放人,以後不能再找回春堂麻煩。”
“那你是賣給誰了?”相柳有些詫異。
“我委托塗山璟幫我十天後在轵邑辦一場拍賣會,拍賣的重頭戲就是那張止血散藥方,到時候軒轅和高辛的人都會到場。”
“你陪我走一趟吧!過幾天我會帶俞信桑甜兒去一趟轵邑,到時候我們在那邊再會合。”
“好,需要我路上安排護衛嗎?”
“讓黑柱跟着吧,其他的你看着辦就行了。”
相柳點了點頭,随手遞過來一個紋樣精緻的銀色手環。
“這是給我的?”小六有點高興,把手環戴上。
相柳嗯了一聲:“這是一件儲物神器,一時半會也沒找到更好的,你先湊合着用吧!”
小六這才明白過來,滴了一滴血将神器認主,以靈力探入其中,發現裡面空間居然也不算小,足有半間屋子大了。
“這手環倒是挺好看的,就是樣式有點女氣了。”小六道。“我一個大男人,戴着這個會不會很奇怪?”
相柳有點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調侃道:“你本來長得也沒多男人。”
小六雖然是化作男子,但女孩子生來愛美,面容仍然是宛如少年,并不似尋常成年男子的粗糙模樣。
“你意思是我長得像兔兒爺嗎?”小六放下筷子,伸手過去揪住他耳朵往上提。“我們倆到底誰的耳朵更長?”
“放手!”
“不放!快點說你才是兔子!你看看你自己那一身細皮嫩肉的,比我都白!”
相柳伸手在桌沿輕輕一拍,一桌飯菜便悄無聲息橫移到了一邊,他抓住小六的手順勢把她拉過來,牢牢鉗制在自己懷裡。
“長膽子了是不是?”相柳闆着臉語帶威脅,眸裡卻蘊滿了笑意。
小六大着膽子調戲他,捏他的臉皮:“難道我說得不對嗎?看這臉,比我保養得都好!”
相柳佯怒:“我看你是皮癢得很了!”說罷便一口咬在小六頸上,以示懲罰。
小六一開始以為他如往常一般在吸血,後來才發現相柳的獠牙并沒有伸出來,隻是在她頸間啃齧着,咬着咬着變成了吮吸,而後又變成更輕柔的親吻。
當她意識到相柳在做什麼時,心髒便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從臉頰到脖頸逐漸變得滾燙,一股說不清是害怕、緊張還是期待的情緒在她心頭彌漫開來。
相柳沿着頸側一路往下,一直吻到了頸的另一側,含住她圓潤的耳垂反複齧咬舔舐着,小六被刺激得半邊身子都酥了,呼吸急促,不由自主向後仰起頭配合他。
相柳吮吻了好一陣,終于松開她,問:“還敢不敢?”
“不敢了……”小六被他以一種異樣的眼神注視着,突然一陣含羞帶怯,火燒雙頰。
剛剛她跟相柳都做了什麼?天啊!
她掙紮着想站起來,相柳卻把她深深擁入懷中,歎息道:“幸好你現在是男人!”
小六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耳根燒得更加厲害了,兩人胸膛緊緊相貼,能感覺到彼此的心都正在激烈地跳動着,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好長一會,相柳才終于松開她,兩人重新坐好,把飯桌拉回來,桌上的酒菜早就涼掉了。
小六紅着臉,隻是低頭吃菜,悶不吭聲;相柳風卷殘雲地掃光了桌上的飯菜,又到廚下把碗洗了,燒了熱水,這才過來。
“熱水燒好了,一會你自己去洗。”
小六忽然覺得這情景頗有些老夫老妻的即視感,臉上剛剛褪下去的紅暈又湧了上來。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醒醒!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