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嘶啞，在這漆黑的夜晚，聽起來就像一隻蟄伏在密林的野獸，而沉珂，就是那隻逃不脫的獵物。

空氣中甚至飄着淡淡的血腥氣，此時不知道是更漏還是水珠落地的動靜，打在地上滴滴答答的回音。

意識到這一點的沉珂不再猶豫，快步走到甯嘉澤跟前。

他身上的衣裳濕了個透，一隻手握着一柄長劍，而另一隻手上蜿蜒的血迹赫然這是那股可疑的血腥味的來源。

“怎麼傷成這樣？”沉珂的臉上布滿了驚恐，聲音顫抖地問道。

血還在流着，甯嘉澤的意識卻逐漸在這疼痛當中清醒了一些。

他低頭凝視着她，看她那張小臉上全是焦急的模樣，她的嘴唇一張一合，在這不甚清晰的光線當中，仿佛有一層神秘的波光蕩漾在上頭，潋滟的水波在唇畔流轉。

下一瞬，他含住了那張還想要喋喋不休的嘴唇。

沉珂的嘴唇柔軟得好似盛開的花瓣，一開始隻是輕輕的含住，在品嘗到唇齒當中那股若有若無的甜味之後，卻是一發不可收拾起來，花瓣當中的花蜜清甜又誘人，他逐漸往裡頭探索着。

“啊——”沉珂感受到舌尖的力度，一聲輕哼沒忍住從喉嚨裡溢出來。

這麼陌生的腔調，沉珂從未想過自己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更要命的是，他靠得這麼近，沉珂的腰也被漸漸摟住，那擁入懷中的力度好似要把她揉進了他的骨血裡面，沉珂都快要喘不過氣來。

“别這樣，”沉珂伸手抵住甯嘉澤的胸膛，又把觸碰到他的傷口，用了一點力氣往後推。

“你的傷口還流血，我給你包紮。”

女子的力氣不大，甯嘉澤稍稍使勁就把她依舊禁锢在了懷裡，他眼睛裡有沉珂從未見過的風浪，好似暴風雨當中呼嘯的海浪，四目相對之間，沉珂感覺到了心驚。

甯嘉澤指尖擡上沉珂的下巴：“無妨。”

意識到他接着靠近，沉珂咬着唇繼續說道：“我的病還未好，等會過了病氣給你。”

她的拒絕帶了鼻音，甯嘉澤摩梭着她粉粉嫩嫩的臉頰，感受着上頭的熱量，終究還是放開了手。

剛才靠得那麼近，沉珂的衣裳也沾上了他身上的濕氣，倒是不能再穿了，回到聽雨軒之後，眼見着她一路小跑提着個藥箱過來，濕哒哒的衣裳也随着擺動衣角，甯嘉澤接過了她手中的布條。

甯嘉澤微掀眼皮：“你去換身衣服。”

沉珂擡眸看他，現下看着同她剛進來時已經很不一樣了，他又恢複了平日裡那般正常的樣子，冷冰冰的語氣，恍惚得好似前一刻發生的事情都是沉珂的一場錯覺。

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一股倔強，沉珂沒有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