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珂站起身來:“太醫那邊怎麼說?”
“這……芸兒就不知道了。”
-
甯嘉澤醒來的時候,書房周圍圍了一圈的太醫。
宮裡的太後聽到世子患病的消息都快要急瘋了,急匆匆遣了一堆人過來。
照舊的問診把脈,和往日每月逢十之日差不多的流程。
甯嘉澤微微阖着眼,揉了揉太陽穴舒緩身體上的倦意。這樣的小事竟然驚動殿下許他今日在家休沐一日,當真是忙裡偷得一日閑來。
這些日子,他同着顧訣一道,忙着為他的父親禮部侍郎搜集證據,沒想到皇帝似乎是咬定了事實一般,怎麼也不肯松口,導緻底下的諸多官員也不配合他們查證,導緻推翻貪污的指證進行得十分艱難,尤其是現在的證據鍊就斷在了禮部的頂頭上司禮部尚書身上。
此人為官多年,向來行事謹慎八面玲珑,始終保持着中立的态度,表面笑嘻嘻地配合,實則從他那裡什麼記載的文書都讨要不到,各種的借口都用了個遍,倒讓甯嘉澤懷疑起是不是背後有人指導。
他本來昨日在外面奔波了一日已是累極,沒曾想到家裡也不得安甯。
太醫照舊又開了一堆的藥:“世子面色略有蒼白之象,怕是近日勞心過度,又兼之氣息不穩,隻怕是染了風寒緻使氣血虧虛。”
“老夫開些調理氣血,固本培元的方子,殿下切記按時服用,好生調養。”
“隻是還有一點,”陳太醫撫了撫胡須,欲言又止。
“怎麼了?”沉珂不知何時從屋外踏了進來,朝着甯嘉澤行了個禮,“殿下恕罪。”
她柳眉緊蹙,眼眸中滿是焦急之色,滿心擔憂她這個病弱夫君會有什麼不測。
陳太醫咳了一聲,神色頗有些不自然。
甯嘉澤:“你說便是。”
“老夫觀察脈象,體内火氣過旺,此時切不可多行房事,以免耗損精力。”陳太醫吞了下口水,秉承着醫者知無不言的職業道德,繼續說道,
“若不加以節制,恐傷及根本,日後……”
甯嘉澤的一記眼神,卻是讓太醫把他剩下的話噎在了喉嚨裡。
下一刻甯嘉澤的視線飄到陳太醫旁邊站着的沉珂身上,隻看到她的頭都恨不得埋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