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春節,本是家家戶戶都忙着準備過年的各項事宜最忙的時候,京都卻流傳起一樁談資,有人竟在街上撞見安陽侯府的世子爺随身帶着一位女子,而那女子的容貌竟是像極了死去的那位世子妃。
起初話題剛挑起的時候,便有人眼巴巴地跑去侯府告知侯夫人,可後來竟不知怎的,一向掌管侯府的甯夫人竟傳來了一病不起的消息,就連她娘家人前去探望都被拒之門外。
一時之間,安陽侯府俨然又成了風口浪尖的存在。
此時的安陽侯府内,甯氏卻打聽不到外頭的風吹草動,因為她已經被軟禁了起來。
甯氏對着緊閉的大門破口大罵,再也沒有了平日的端莊:“你們這群沒心肝的東西,我苦心伺候了你們一大家子這麼多年,如今竟為了一個外人這麼對我!”
她氣得一張臉通紅,哪有半分外面謠傳的羸弱之态。
起初甯氏被押進來這裡,她自己也是不信的,她維系了這麼多年的形象卻在沉珂出現的一瞬間頃刻崩塌瓦解了。
而她養育了多年的好兒子甯嘉澤,早就搜集了人證物證一起,隻差沒把證據甩在她的臉上了,他做的這一切都隻是為了給沉珂那個賤蹄子出口氣。
甯氏隻能等,想要等甯遠回來之後看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她計算着,等侯爺回來之後她一定要好好哭訴一番,把自己這幾日所受的委屈折辱都要告訴他,再讓侯爺幫她出氣。這麼想着,她的心稍微平定了一些。
甯氏撫了撫胸口,給罵得嘶啞的嗓子灌了杯水進去。
水都是涼透了的,透着徹骨的寒。
“都是些怠惰的奴才,以為我無法出去了嗎?等我出去了,一定要給些苦頭給他們嘗嘗,我還是這家裡的主子呢。”甯氏咬牙切齒又道。
就在這時,門“吱呀”一聲從外面推開來。
許久不見的日光傾灑進來,甯遠一隻腳邁進身前隐匿的黑暗當中。
甯氏看着他一半明亮的面容,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倒是自己忍不住眼睛紅了一圈,她凄凄地喊了一聲:“侯爺。”
她宛若受了無盡的委屈,再也無之前面對甯嘉澤和沉珂時的嚣張氣焰。
甯遠投過來目光,遙遙望了甯氏一眼,說道:“沉珂的事情,嘉澤都同我說了。”
甯氏的臉色光速黯淡下來,轉眼間抽噎起來:“侯爺……竟也不信我嗎?”
“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要争辯的嗎?”甯遠甩了一把衣袖,訓斥道,“你我夫妻多年,我竟不知你有這樣歹毒的心腸,還有你送沉珂的那隻镯子,裡面竟藏着緻使女子不孕的藥,真是毒婦!”
“這你都、知道了……”甯氏怔愣在原地,兩片嘴唇一張一合,似乎還有些不敢置信。
“我知你不喜她身份低微,就算是她再不是,你何必要謀她性命?還搭上許多條無辜的人命,如今就是我有心想護你,朝廷王法也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