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昆侖山腳下,歐式古堡建築的大會堂裡,一場隽永盛大的晚宴拉開序幕。現場溢彩流光串聯起絲綢古道與異域風情的斑斓圖景,全新的高定珠寶套系聯袂昆侖白玉鑲金嵌寶的藏品雙雙高雅亮相,來賓在杯觥交錯的美妙時刻舉杯相聚、共同沉浸。
魏尋作為品牌的VIP客戶,一身全黑西裝造型搭配了品牌旖旎系列腕表及白金胸針閃亮出席。業内人士與社會名流的聚集地,他是俊逸非凡的青年才俊亦是嗅覺敏銳的狼性商人,眼下正周旋在各類人之間談笑風生。
“笑得眼尾都要開花了,哎老話是不是說眼尾炸花的男人花心要不得?”長桌的斜後方,湯青将魏尋的一舉一動牢牢鎖定在自己的視線内,“問你呢?”湯青收回視線,給了身邊人一手肘。
王英翕警惕地鎖了手機屏幕,湊頭過去,“什麼?你問什麼?”
“我說眼尾炸花的男人是不是都要不得?”
王英翕眨眨眼睛,“誰眼尾炸花?”
湯青睨了她一眼,一手攏着開衫一手拉過她手腕,話語急轉而下,“你手怎麼這麼冰!”
“不說還好,”王英翕微微打了個哆嗦,悲涼的搖了搖頭,“這裡頭冷氣開得也忒足了,說起來你是有這般經驗才說的禮服尺寸不合适穿的休閑裝吧?”
湯青敞開開衫,露出裡面粗曠松垮的黑色襯衣,冷冷道:“這安保服給你你要不要啊?”
王英翕打着哈哈,說:“那我也說胸太大穿不下,說不定就能一起去換套有袖長裙了呀!”
湯青視線一截截掃過她光潔的脖頸兒、線條流暢的肩頭、禮服包裹的胸部,于心不忍道:“這話我說麼,是有理有據,但你說這種顯而易見的謊話,人魏總心裡會怎麼想你?”
王英翕自讨沒趣,抱起胳膊嘀咕道:“你怎麼能用自己的标準來評判啊,真是的。”
湯青垂下眼睛笑起來,墊腳過去輕撞了一下她的胳膊,再擡起眼,臉色就五顔六色的:“诶?诶!那老外,給他兜裡揣的房卡啊?還是名牌啊?”
“啊?”王英翕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魏尋那一衆又加入了兩名外籍,年紀較大的男人正同魏尋邊上的人交談,年輕貌美的女士則對着魏尋,正伸手撫摸着他胸前那枚胸針。
“摸什麼啊?他是嘉賓又不是模特,”湯青一腔怒氣,指示道:“你還不快去?”
王英翕懷疑地小手指了指自己,詫異地看了湯青一眼,飽含深意的眼神大緻翻譯為:我?去幹嘛?我的工作内容可不包括這項啊。
湯青咬着牙,“要你何用?怪不得魏尋說光帶上你一個不行,還非得拉上我。表姐教你,這種情況你不出手,老闆就要被妖怪給抓走了啊!”
王英翕心說我是來打工的又不是去取經的,但還是一把攔下了邁開腿的湯青,愕然道:“不是,你真上啊!你去說什麼啊?”
湯青拂開她的手,放話說:“瞧不起人啊?表姐好歹六級低分飄過,小小社交不成問題。”
“可人家是法國人啊,跟她一起那位在賓客名單上,人備注寫了France。”
“......French啊,”湯青鼓起勇氣:“那、語言不通,也是能靠比劃交流的嘛!這麼點小阻礙怎麼能— —诶!她不撒手還握上胳膊是怎麼個事兒啊!”
“哎!”王英翕沒能攔住她,眼錯不眨地望着她橫沖而去的方向。憂心的眉目逐漸在魏尋大方攬過來人作介紹後松懈下來。心念電轉這才回想起剛剛忙着拌嘴忽視的消息提醒,她不引人注意地向後挪了挪,又退回那個不顯眼的地,打開了手機屏幕。
可是我看不到你— —來自陳治宇五分鐘前的回複。
他的行程很趕,原先知道她來,還計劃着也提前一天到,倆人能小聚一餐。奈何實在倒騰不出時間,連今日活動都是上午才匆匆趕到當地的。入場之前他又有緊湊繁瑣的工作安排,她跟着魏尋算不上忙碌,但為了讓他安心工作,就去了消息說:晚宴少吃點留着肚子等我宵夜,我能看見你。
消息去後沒多久,她果真就一眼在宴會廳裡看到了他。那時賓客雞尾酒會正接近尾聲,他大抵是從藝人紅毯過來的,在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護送下疾步走了進來。在那種躁動的人流中,除了一點兒湊熱鬧的興頭應該是很難在瞬間産生其他情緒的,而她面對着入口的方向,在閃光燈起伏、人影身綽綽中看到一身淡藍色西裝、周遭昏芒褪去唯他清明朗朗的陳治宇,卻感受到了強烈的共鳴。
比起身在此處更想在愛人眼前。
但他太耀眼了,一行四人圍着,入場後又有接連不斷的社交,她不願表露得過于明顯,隻好跟着湯青随在魏尋身後。逐漸相隔太遠就看不見了。
沒關系,我看見你了,結束後見。
王英翕摁下發送,故作無事地擡起頭,唇角還揚着消散不去的欣喜,再一個随意的轉眸後愣住了。
隻見湯青眉心微蹙、眼神探究地盯着她,對上視線後聳了聳肩頭,嘴唇翕動起來。王英翕根據口型翻譯了一下,微微凝固的唇角倏爾一收,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
“傻了吧?笑啥呢?”湯青狐疑地撫摸着下巴,招手又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