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都去,怕什麼?鬼出來,我們倆大男人一把抱住行了吧。”
詩詩:“萬一是女鬼呢?”
“那我掙大發了。”
幾個人逗着趣,詩詩拉着尤可往裡面走,穿過一條長長昏暗的走廊,壓抑的感覺立馬出來了,她便知道今天的主題不會輕松。
老闆很會整氛圍,每兩個人發了一個煤油燈,點燃燈芯讓他們進去。
六個人,從一排狹窄的樓梯下去,蘇長洲拿着燈走在第一位,嘉楠緊随其後,另外三個人走在中間,柳既明最後一個。
越往裡走光線昏暗,誰也沒有注意到,尤可臉色有多難看。
樓梯底下是封死的,被一道緊閉的門攔着,門前擺放着一個羅盤。
次次啦啦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一群人圍在羅盤前解密,隻有轉動到契合的位置,門就能開。
“既明,過來,你站那麼靠後,是想躺倒?”
“我過去看看。”
一個煤油燈被遞到她手裡,熟悉的氣息離遠散了,昏黃的光,照在尤可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黑暗裡,她手指蜷縮了一下,像是想要抓住什麼。
蘇長洲:“這個羅盤怎麼轉啊?”
“先把順序排好,再調五行……”
柳既明說,蘇長洲調,其他三個人認真聽着,羅盤如針擺轉動發出滴滴聲,她們不自覺緊張到憋氣。
尤可一個人站在最後,短短幾分鐘時間,漫長到她的背後已經浸濕了一層汗。
等他再回來,熟悉的氣息靠近她,她才像是魚兒重獲了空氣,大口的呼吸。
柳既明發現她有些不對勁,“哪裡不舒服?”
她無力的搖了搖頭。柳既明打量着她的臉色,眉頭皺起來,握住她身側的手。
她的手心起了一層冷汗。
他又說了一遍:“怕的話,我帶你出去。”
尤可第一念頭确實想走,但進都進來了,她不想掃興,而且,那隻握着她的大手,讓她跳動不安的心又穩穩落入心髒。
“我沒事。”
門開了一行人進入另一個房間,這間房子有些詭異,四周空曠什麼也沒有,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
正中間一張桌子上擺放着一個玻璃箱,看不清裡面的東西
詩詩摁開牆上的開關,一束綠光從屋頂打下來,幾個女孩都叫了一聲,捂住眼睛。
透明玻璃箱裡,裝着一個血腥的骷顱頭骨。
尤可吓的松開了柳繼明的手,可她沒注意後面有一道暗門,朝後摔了進去,門迅速關上。
“尤可!”
“可可!”
幾個人驚呼的同時,門上電子屏幕亮起,迷題出現。
原來這是一道密碼門。
頭頂的喇叭裡播放着線索,唯有破題,門才再次開啟。
一旁的幾個人在想着解密。
“長洲,有沒有前台電話?給前台打電話。”
她一個人在裡面,柳既明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不玩了嗎?這個數字密碼不難,給我十分鐘我肯定能解開。”
“快點!”他聲音着急,帶着呵斥。
蘇長洲愣了一下,趕緊掏出褲子口袋裡的手機。
一牆之隔的石室,一點光源都沒有。
尤可手撐着地一點點的往後挪。
眼前是一片漆黑,寂靜無聲裡,她的感官被無線放大,這熟悉的黑暗一下将她拉進了某個記憶瞬間。
她雙腿蜷縮在胸前,胳膊抱緊自己,身體不正常的抖動着。
她告訴自己這次跟以前都不一樣,哥哥就在外面。
可是,身體還是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她牙齒死死咬住唇,靠疼痛讓自己清醒,她咬破了嘴,血順着舌根流進咽喉,苦澀難咽。
她隻堅持了一分鐘,卻像是漫長的一年,恐懼還是摧毀了她,房間裡,響起了一聲聲沉悶的撞擊,帶着回音。
一牆之隔的外面,前台的電話遲遲未接,時間一分一秒,分外煎熬。
“喂?您好,這裡是破曉密室大逃亡的前台,請問……”
“第三個密室門的數字密碼是多少?”
“快說!”
“316601。”
柳既明摁密碼的手指在抖,明明他什麼聲音也沒聽到,但他就感覺,尤可在哭。
門開的一瞬,光線照亮了整間屋子,尤可瑟縮在牆角,眼神一片空洞,最令人震驚的是,她一次又一次拿腦袋撞向牆壁。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柳既明跑過去跪在她面前,立馬伸手墊在她的腦後,她慣性向後撞的那下,指關節傳來劇烈的疼痛,可見,她有多用力。
他一隻手護住她的頭,讓她靠在懷裡,另一隻手一下下拂過她的背。
“可可,别怕,别怕。”
“哥,救我……”她絕望的一聲求救,他整個人震顫了,猝不及防的痛從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将她抱在懷裡,力道大的發疼。
是幽閉恐懼症嗎……怎麼會……
從密室出來後,每個人都是一臉沉重,柳既明帶尤可去了醫院。
蘇長洲:“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帶你們去逛逛,找個好吃的地兒?”
嘉楠搖了搖頭,誰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幾個人沒有了玩鬧的心情。
“學長,我們想回去了。”
蘇長洲理解她們現在的感受,點點頭:“那我送你們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