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已經有人給她收拾好了,孫銘臉上難掩失落。
尤可被包的這麼嚴實接觸到外面的冷空氣還是凍的皺眉,
“這大冬天的你傻站這兒幹嘛呢?怎麼不回家。”
他是想說來給她提行李的,不過已經有人做了。
“尤可,我是來送你去車站的。”
他身上穿的衣服不厚,說話間嘴邊還冒着白氣,在這多站一秒都是煎熬的冷風裡,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額頭都凍紅了,眼裡冒着傻氣。
尤可側身看向站在她身後一米遠的地方的人,“不用你送,我和我哥一起回去。”
孫銘猜到了,還是說道:“那過年我能去找你玩嗎?”
他家就住在江市,從江市到望江不遠也不算近,而且,“大過年的都是家人團聚,你去找我做什麼?我家過年可忙了,我沒空見你。”
她說的是實話,小鎮過年氣氛足,從二十三就開始籌備了,一直忙到年後,熱熱鬧鬧的。
“那年後呢?”
“年後我們就開學了!”尤可闆着小臉看他,嫌棄他的傻樣。
“你快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孫銘拉開外套拉鍊從内兜裡掏出一個東西,塞到尤可手裡,“尤可,明年開年回來我就去學車,以後你回家,我開車送你!”
尤可低頭看着手裡還燙乎的東西發着愣,是烤地瓜。
男孩給完她東西已經走遠,尤可一時有好多話想跟他說明白,你别追我了,我大學不談戀愛,我也不喜歡你。
可最終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是,“不要!你敢開我還不敢坐呢!”
這種送别的場面上,她說不出來狠心傷他的話。
孫銘已經走了很遠,回頭還沖她擺手,大喊着,“我好好學,熟練了你就敢坐了。”
路上,尤可捧着烤地瓜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遞到柳既明嘴邊時他搖頭拒絕了。
“這是人家送給你的,快吃吧。”
尤可暗歎了口氣,她一開始想扔了,不該不接受别人又吊着人家,但她又想,扔了孫銘也看不見,她也不該随便糟蹋别人的心意。
今年的寒假是尤可最期待的,她不是一個人拖着行李箱孤零零的回家,她帶回了那個走丢了三年又被她找回來的大院少年。
柳既明回來,大院的熱鬧是翻倍的,尤家像是多了一個兒子,田家更是祖孫團圓。
過年最開心的不是大人,而是孩子,尤可家這邊的講法,不是過年才長一歲,臘月二十三,上供竈王爺,鞭炮一放吃完送竈粑粑,就已經是長一歲了。
這樣算,尤許就已經五歲了。
一大早,尤可還在賴床睡懶覺,小屁孩穿着厚厚的棉襖,一步一搖晃的來拽她的被子。
“姐姐,快起來了,我要去買新衣服。”
尤可睡正香,一股冷氣鑽進被窩,她攏了攏被角,将頭埋進更裡面。
從二十三開始就吵着嚷着要買衣服,叫好幾天了,爸媽也沒給經費,她這個做姐姐的囊中羞澀,也沒錢墊上。
尤許踢掉腳上的鞋蛄蛹着小身體爬上姐姐的床,正要鑽被窩,小身子一輕被抱了起來。
尤許抱住柳既明的脖子,手裡還攥着錢,“哥哥,媽媽給我錢去買新衣服,姐姐還不起床,姐姐是大懶豬。”
尤可聽着他的童言童語,扒拉出一個縫隙,柳既明正彎腰撿起地上的鞋,尤許穿着肥厚的衣服挂在他身上。
“哥,你們怎麼都不睡覺?”她語氣惋惜,好像他們才是那個不懂珍惜不知道被窩好的惡人。
柳既明笑了聲,眼中多了幾分無奈,“起來吧,外面出太陽了,趁天氣好,今天去把你們新年衣服買了。”
他說的是“你們”,尤可鑽出被窩來,“尤許,媽媽給了多少錢?”
“一千。”尤許舉着手裡的錢驕傲的說。
尤可眼睛亮了,往年一個人隻有三百,今年怎麼漲這麼多。
“給我給我,快給我看看。”
柳既明見她也不說冷了,一臉财迷樣将尤許手裡的錢拿過去,數了數。
“真是一千,媽媽怎麼給這麼多?”
“媽媽說還有哥哥的衣服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