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越澤側頭看向她,騎在馬背上的女孩美豔至極,即使穿着人人統一的馬術裝,她似乎也和别人與衆不同,亮眼的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很美。
很早的時候,溫越澤就注意到了這幅美麗的容顔,比季斯序還要早。
他回過眸,放慢速度和她并肩前行,聲音始終是溫潤的,“你好像對賽馬沒什麼興趣。”
馬術課作為一門高自由度的課程,很受學生們歡迎,每周四上午的馬術課,是一脈和二脈一起上的,大部分人都是興奮的,少部分一開始是排斥的,可掌握技巧學會騎馬後,幾乎沒有人不喜歡這門課。
也沒有人不喜歡賽馬帶來的高度腎上腺素分泌的刺激感。
隻有孟尋,他觀察過,她是發自内心地不喜歡,盡管她沒有表現過,老師硬性要求的任務她也會完成。
孟尋側眸看他一眼,溫家的實力和季家不相上下,對于她來說,都是可以幫她逃離孟家的對象。
和季斯序,是因為她最先和他有聯系,因着陳漪的緣故。
以前和溫越澤也隻是點頭之交,從沒有多說過幾句話。
現下,孟尋也沒有換個人培養感情的想法,就算兩家實力相當,她如果真被季斯序甩了,溫家為了臉面為了避嫌,也不會選擇與孟家聯姻。
孟尋對自己沒有自信到離譜的程度。
不過,讓接觸過的人對她保持淡淡的好感,是孟尋為人的原則。
孟尋唇邊帶着淺淺的笑意,“你還是第一個發現的人,我以為我僞裝的很好。”
她笑的有些嬌憨,眼眸微亮地看他一眼,仿佛隐瞞已久的真實自己被看到的興奮。
溫越澤也笑了,他是面善的面相,笑起來總是和煦的,“是嗎,那我算是知道你的秘密了嗎?”
孟尋驚訝地捂住嘴巴,水靈靈的眸眨了眨,有些猶豫又有些不好意思,“算、算是吧,也确實隻有你知道。”
溫越澤看着她嬌俏的樣子哼笑了聲,他問:“斯序也不知道?”
孟尋拉着缰繩的手緊了緊,她輕點了點頭,明顯地低落下來。
溫越澤了然,果然是吵架了。
也是,季斯序那個脾氣,沒幾個人受得了。
溫越澤控制着缰繩,兩匹馬靠的更近了些,孟尋看着他的馬靠過來,身子不由自主便僵了些。
溫越澤微微側身,笑的如沐春風,“那我也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
孟尋睫毛輕顫,她擡眼。
“其實我對賽馬也沒有興趣。”溫越澤笑了聲,很爽朗,“現在我們算不算有共同讨厭的事了?聽說,這是成為好朋友的一大标準。”
他釋放了友好的信号。
孟尋佯裝驚訝,“你居然不喜歡嗎?可你每次馬術成績都很好。”
“讨厭歸讨厭,考試還是要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相談甚歡。
就這麼慢悠悠晃着,也總算跟上了大部隊的步伐。
那邊似乎剛賽完一圈馬,此刻正處于興奮的狀态。
“烈血馬如其名,還真是沒有馬能跑過它,可惜了,我不能騎上試試。”徐今瑤想伸手摸摸烈血,都被它喘着氣喝退。
季斯序眸裡盡是驕傲,他輕輕撫摸着烈血的臉頰,“認主的馬才是好馬。”
陳漪啧啧兩聲,“我看是馬随主人,你看孟尋的馬,跟她簡直一模一樣,瞧見誰都樂樂呵呵的,那麼溫順,那馬也不錯。”
徐今瑤笑了聲,“你這麼說還真是,孟尋的馬脾氣好的要命。”
季斯序摸着烈血的脖子,聽着她們的談論面色愈發地冷,所以他看不上孟尋的馬,半點脾氣沒有,好沒意思。
和它主人一樣。
陳漪大老遠看到孟尋,樂呵道:“瞧,晃悠悠的騎着馬過來了,真是來遛馬散步的。”
正要打招呼,她驚訝,“跟孟尋一起的是越澤嗎?”
一直冷臉的季斯序聞言看去,那不遠處,兩匹馬并肩走的很近,上面坐的主人不是孟尋和溫越澤還是誰?
也不知道溫越澤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孟尋笑的花枝亂顫。
那份笑,明媚地直刺季斯序的眼。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氣在他心中升騰起來。
陳漪看了眼季斯序的臉色,放下了欲打招呼的手,不敢吭聲了。
徐今瑤倒是笑着,“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看起來聊的很開心。”
溫越澤最先注意到季斯序那殺人般的目光,他提醒道:“斯序好像在看我們。”
孟尋的笑容僵住,她扭頭看去,卻看到季斯序沒有看向這邊,依舊愛撫着他的馬,隻是周身似乎籠罩了一層寒氣。
她有些怯怯的,“我先過去了。”
溫越澤點點頭,看着孟尋又着急又猶豫的背影,極輕地勾了勾唇。
孟尋下馬,先是和陳漪、徐今瑤打了招呼。
陳漪低聲提醒,“你怎麼和溫越澤走那麼近?還被斯序看見了。”
孟尋微微抿唇,“路上碰到了,就聊了兩句。”
“聊兩句笑那麼開心,斯序看見肯定不開心,快去哄哄吧。”
溫家、季家同處于頂端,平日裡資源少不了重合,在巨大的利益前,沒有絕對的朋友,也沒有絕對的敵人,兩家關系時好時壞。
而身為三代的,同樣都是衆星捧月的三代繼承人,溫越澤和季斯序兩人也沒有多合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