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晶搖搖晃晃地打開了門,然而她卻看不清眼前的人影,隻能看到重重疊疊的眼睛鼻子和嘴巴。
“你...是誰?”她閉上眼睛靠在門上問。
男人看到她醉紅的臉,勾了勾嘴角,伸手扶住了即将滑下去的她。
“怎麼喝那麼多?”顧晶隻覺得一個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迎面而來的還有熟悉的雪松香。
她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熱量一陣一陣地傳過來。
她很不甘心,又很委屈地在他懷裡蹭。
“不準你喜歡她...你是...我的...”
男人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反手關上了門。
下午的林立終于能清淨一陣子了,因為溫夏午休去了,沒有人再泡枸杞茶給他喝了。
林爸林媽回去了,他們和一群退休的老朋友定了旅遊團,準備去南方那邊玩幾天,聽說那邊現在還是穿短袖短褲,氣溫高,不像這裡又濕又冷,還沒有暖氣。
等到溫夏一覺醒來,才發現家裡隻剩下她一個人,她望了望書房,沒看到林立,後來終于在院子裡找到了他,他正在喂魚兒,小黑就蹲在他的身邊。
看到她來了,小黑現在也不喵了,隻直勾勾地盯着水池裡面的錦鯉。
“這魚好胖啊。”溫夏心裡感慨,水池有高低兩層,高的那層裡面養的是小條一點的錦鯉,溢出來的水掉落到低層,裡面則養着大條的錦鯉,顔色非常的豐富明豔,看起來就富貴逼人。
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感覺暖洋洋的。
她望着沐浴在午後陽光中的男子,星星點點的光沿着他的輪廓閃爍不停,就像鍍上了一層淺淺的光輝。
她抿着唇,心卻開始一點點的往下沉。
她站在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他一直沒有看她,也沒有和她說話,難道他是因為今天的事情生氣了?
她的确不應該懷疑他的身體有問題的,畢竟那就是男人的死穴。
等到林立從身邊經過時,她沒忍住,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
她有點忐忑,也有點心虛,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擡眼瞄他:“林立...你怎麼了?你是不是生氣了?”
林立望着那如細蔥一般的手指捏着自己的衣袖,最終還是狠心拂開了她的手。
冷淡回道:“沒有。”
雖然他嘴硬說沒有,但是他的肢體語言卻說明了一切,他在刻意疏遠她。
晚飯的時候,林立在廚房裡面忙碌着,其實也不用幹啥,他媽走之前已經将晚上的菜全部配好切好了。
溫夏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想要過去幫忙,但是才剛進到廚房,就被他給趕了出來。
她撓了撓頭,這人真是不好哄啊!
兩人就這樣一直别扭着,溫夏幾次找話題和他聊天,最後都不了了之。
等到半夜的時候,溫夏是被外面的雨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起來去将窗戶關上,這溫度已經夠低了,再下雨,怕得冷得刺骨了!
結果等到她去到外面倒水喝的時候,卻發現書房裡面的燈竟然還亮着,昏黃的光線透過敞開的門縫露出來。
她看了看客廳的時鐘,發現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他還沒有休息嗎?
她慢慢地走過去,敲了敲書房的門,發現裡面并沒有聲音回應,于是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悄悄推開了房門,才發現林立睡在了窗戶旁邊的一張躺椅上,暗黃的燈光下,他的手臂搭在額頭上,面容半明半暗,看不出是睡着了還是清醒着。
躺椅旁邊散落着倒地的紅酒瓶和玻璃杯。
那帶着雨水的輕風透過窗戶撇進來,窗紗也被吹得飄了起來。
“林立?”溫夏喊了兩聲,發現他沒反應,才走過去将窗戶關上了。
這人在這裡喝酒,也不回房間去睡覺,如果不是她過來看,被這北風夾着潮濕吹一個晚上,明早起來肯定得感冒。
溫夏收拾好了地上的酒瓶和酒杯,才走到林立那邊,準備叫他起來回房間去睡。
林立睡得迷迷糊糊的,他知道他今晚喝了不少酒,他其實平時很少這樣放縱自己,雖然偶爾也會小酌幾杯,今天是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半夢半醒間,他仿佛又瞧見了她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歎了口氣,真是在夢裡都避不開她啊。
他這幾天和她的接觸很多,背着她,抱着她,牽着她的手,握着她的腳,雖然他是幫忙,但是他心中卻可恥地泛起了漣漪。
這還不止,他竟然還利用她想要報答的心起了玩弄的心思。
更不用說那些在夢裡颠龍倒鳳的刺激,他覺得自己真是有夠無恥的。
現在她的腳也好了很多,他是時候和她保持應有的距離了,這也就是他下午冷落她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