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心裡腹诽,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心裡不知道嗎?還要我來提醒你?
但是忽然之間,她心底升起一個陌生的念頭,萬一他真的不知道呢?!
這時,她腦子裡面的小白人說:昨晚他喝了那麼多的酒,腦子也不甚清楚的樣子,如果不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倒也情有可原。
然而,小黑人卻冷笑一聲道:那他更不可原諒,竟然酒後亂性!她更不可能接受這樣意志不堅定的道侶,畢竟誰知道他下次喝醉了酒懷裡抱的是誰?!
溫夏聽完小白人講的,覺得挺有道理,但是再一聽小黑人講的,更是點頭贊同。
林立感覺自己問了之後,車裡面的溫度好像降得更快了。
兩人一路默默無言直到車子轉入了荷塘村。
在村口撒野的旺财一看到林立的車,馬上就屁颠屁颠地追在了後面,這家夥眼睛可厲害着呢,他一眼就看到他的長期飯票回來了。
不怪他帶着有色眼睛看人,畢竟隻有溫夏在家,他才能在鄰居家蹭頓好吃的,溫柔可不會收留他。
就好像現在他隻能流連村子,從村頭逛到村尾。
等到林立停好車的時候,旺财已經搖着尾巴來到了溫夏的車門下,等着她一出來,便歡欣雀躍地圍着她直轉!
因為被旺财真摯的模樣所感動,溫夏笑着摸了下他的狗頭,不愧她喂了他那麼多頓骨頭,看這情緒價值給的,完全比在别人家裡挨冷臉好多了。
這下有了旺财的映襯,林立在她眼裡更是不值得一提了。
不就是一場露水情緣嗎?她豈是那種拿不起放不下之人!噢不,還不能算是一場露水情緣,因為還沒成露水。
溫柔看到溫夏和林立回來了,忙走出來看:“你們怎麼回來了?囡囡你的腳好點沒?”
溫夏想從林立手裡拿過行李袋,不過扯了扯,發現沒扯過來,正準備擡頭瞪他,就聽到了母上大人的聲音,于是轉過身來答道:“腳好了很多了,媽,今天是周一呢,我要去街道辦請假啊,對了,溫情怎樣啦?你有沒有準時喂他啊?”
“喂了喂了,就想着你的貓貓狗狗。”溫柔看她走的還行,于是忙招待林立進屋去坐。
林立提着行李包跟在旺财的後面走了進去。
溫柔對他簡直就像對待半個兒子的架勢,又是感謝他這幾天照顧溫夏,又是切了一大盆個水果讓他吃,還熱情地留他吃中午飯,說要宰隻大閹雞給他吃,這些都是自家養的家禽,絕對是沒有激素養大的,肯定讓他吃過還想吃。
林立聽完溫柔的話,的确是挺想吃的,但是礙于旁邊那道不時望過來的譏諷眼光,他最後還是決定先不留了。
“謝謝溫姨,但是我這邊還有工作要做,所以我還得趕回去,不過溫夏她明天還要複查,我明天再過來接她。”林立心是口非地笑着解釋。
有工作要做是真,但是需要趕回去是假,他明天過來接她去複查也是真的。
溫夏不免啧了一聲,明明就是他要疏遠自己,結果現在卻又要裝好人說明天來接她複查,她最看不上這種言行不一的僞君子。
林立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操作有違初心,但是他現在急迫想要知道她态度變化前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到他開車回到家裡的時候,他獨自在家裡面逛了一圈,認真回想了下她情緒轉變的節點,好像是在早餐前後。
最後他隻能将家裡面的監控導了出來,看下是不是他說錯了什麼話,或者是做錯了什麼事,找到線頭,才好解開謎團。
他将監控回放調到早餐前後的時間,反複觀看了好幾遍,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有點憋悶,接着再往回拉的時候,竟然發現了一個小細節,他看到溫夏從他的書房裡面跑出來,而那時的時間是接近淩晨三點!
三更半夜的,她為什麼會在他書房裡面?他昨晚就是在書房裡面睡的,但是他竟然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馬上調出來書房的監控,結果這一看,差點把他直接送走了。
原來那夢裡吸人精氣的妖怪竟然是真的!昨晚的他有多開朗,現在的他就有多絕望。
他望着視頻裡面抱在一起的兩人,心中一瞬被驚喜填滿,一時又被後悔所淹沒。
驚喜是因為他發現她竟然對他的親吻不抗拒,那是不是代表着她也如同他一般心動了呢?還是她覺得送上來的親吻,不要白不要?
他知道她不是那種死守貞潔的人,上輩子的她活得恣意又潇灑,對于修士來說,修煉才是第一要務。而合歡宗,具他所知,是有和道侶雙修的功法的。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不是對他也有一些喜歡,所以才會和他親吻。他忽然有一種撥開烏雲,即将見到月光的喜悅。
後悔是他知道他要完了,他這次要被自己坑死了。
等到溫柔早晨起來打開大門的時候,就發現,昨天已經回去的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了自己家門口。這也太早了點吧。
隻有隔壁家門口的旺财在昏昏欲睡,因為他昨晚盯了一晚上的林立,現在他終于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