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早在打鬥中翻倒在地,蕭袖月眼睜睜地看着不明物體飛入澡桶中,各種可怕的想象刺激得驚慌失措,深怕有怪物從裡面冒出來,手忙腳亂地想立刻從浴桶中出來。
她顧不得沒有穿上衣服,起身就想站起來。
忽然一股奇異的幽香升騰而起,缥缥缈缈地充斥鼻端,她隻覺得身子一軟,整個人無力地撲倒在桶沿。
浴桶受不住她傾倒的力量,頓時側翻倒地,順着嘩嘩的水流,少女銀魚般閃着光芒的身體也滑了出來,狼狽地浸在一地洗澡水中。
沈約呆住了,他不過遲了一秒,變故頓生。
空氣中隐隐約約的幽香似乎更濃郁了,沈約臉色大變,厲聲喝道:“屏住呼吸,不要聞着香味。”
然而已經遲了。
蕭袖月包着頭發的紗巾早已散開,海藻般的長發濕漉漉地覆蓋在赤裸的背後,半遮半掩籠罩底下迷人起伏的曲線。
迷蒙脆弱的少女無助地仰起脖子,細細地喘息着,平時如靜湖般波瀾不驚的眼眸顫抖着半阖半閉,洩露出幾許情欲之色,勾人心魄。
上好瓷器都比不上的肌膚染上暧昧的绯色,呼吸急促,紅唇嬌豔欲滴,如花瓣浸染了露水,誘惑人去采撷。
她就像是一條失水的美人魚,可憐兮兮地蜷縮在一灘殘水裡,等着人去拯救。
這活色生香的畫面,足以讓任何男人失控,何況沈約本以對少女動心不已。
他艱難地移開目光,擡手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脫下甩到蕭袖月身上,蓋住那能讓鬼神都動心的身體。
沈約閉上眼睛,聲音有些幹咳。
他開口:“蕭姑娘,恕我失禮,我先抱你出來。”
室内的香味越發濃郁,激得人人脈噴張,亟欲失控。
沈約用上平生最大的自制力,閉着眼睛向前走去,朝蕭袖月所在的方向伸出手來。
“熱,好熱!”蕭袖月熱得失去了理智。
汗水洶湧澎湃地從毛孔中出來,混入地上的污水中,又滲入毛孔,緻命的香氣似乎無孔不在,燒得她口幹舌燥,胸膛炙熱難耐,恨不得在地上打滾。
降溫的空氣都無法抑制她的燥熱,她急切地需要一個發洩的出口,甚至想抱着冰塊疏散火氣。
晶瑩的熱水從眼角滑落,蕭袖月委屈得嘤嘤嘤,誰來救救她?
當沈約的手碰觸到臉頰,蕭袖月本能地擡頭去追逐那絲涼意,哼哧哼哧将臉貼上去,舒服地歎出一口氣。
沈約被熱滑如玉的觸覺一驚,本能地想縮回手臂,卻被少女一把抱住。
溫馨柔軟的雙手像蛇似地攀上來,惬意地左臉貼貼,右臉貼貼。
漸漸地對方不滿足了,貪婪地整個人都貼了上來,霸道地将身體縮進男人的懷裡,四肢更是要命地纏了上來。
沈約被懷裡的溫香軟玉搞得方寸大亂,心跳如麻,太陽穴一鼓一鼓地,青筋亂跳。
他抱也不是,扔也不是,眼睛更不敢睜開,咬牙道:“蕭姑娘,蕭袖月你清醒點。”
蕭袖月卻哭得稀裡嘩啦的,她好難受,隻是抱着男人根本就不夠,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沈約,沈約,救救我,救我!”她雙眼根本不能聚焦,小手胡亂地在男人臉上摩挲,強硬地發出命令,卻不知道聽在人耳朵裡軟綿綿得像勾引人發瘋的妖精。
如果沈約睜開眼睛,就會看到少女嬌豔的面容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失神,怕是連命都能給他。
現在也差不遠了,沈約心跳如鼓,簡直控制不了自己的反應,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當蕭袖月伸出舌頭舔.舐他的脖子,尖尖的牙齒磨蹭過喉.結,沈約終于忍不了了。
男人睜開了眼睛,裡面早已血紅一片,聲音都是啞的:“蕭袖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蕭袖月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好渴,體内躁動不安的熱意逼着她想将身下的男人吞噬入腹。
模模糊糊地意識在告訴她——吃了他,吃了身下的人,自己就得救了。
她拼命地纏繞住他,像巨蟒霸占自己的獵物,哭泣地哀求:“沈約,沈約!”
那哭聲如泣如訴,哪怕明知是裹上了蜜糖的毒藥,沈約也承受不住,更何況他的理智早已岌岌可危。
沈約幽幽歎了口氣,用錦袍将蕭袖月從頭到腳蓋住,猛地抱起她從窗戶飛了出去,消失在房間裡。
等他離開後,忽然一道身影出現,他掃視屋内一圈,自言自語地道:“定力真好,不愧是沈約。”
不過,來人張嘴無聲地笑了:想躲開自己,沒門!
一陣風挂過,黑影消失不見,像根本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