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則是一對老夫妻，看上去很老了。

頭發花白，臉上長滿了深刻的皺紋，腰已弓，背已彎，雨水從他們臉上淌過，流經的每一寸都寫滿了愁苦。

像他們這樣的老人家，本該在雨天呆在幹燥溫暖的房子裡，擡頭望天外等着雨停，而不是顫顫巍巍地行走在雨幕中。

他們停住腳步，疲憊地呼出一口冷氣，顫顫巍巍地問對面的男人：“後生，你來的路上，可見過我女兒？她早上帶了繡好的帕子去城裡的繡坊交貨，說好的中午就回來，可是到了現在都不見蹤影，我們夫妻隻好出來找。”

男人卻像是沒有聽見，和他們擦肩而過就要離開。

然而他的手臂卻被老人的妻子抓住，對方開口就是質問：“我老頭問你話，後生你為什麼不回答？該不是我女兒早被你害了吧？”

原來是一個難纏不講理的老太婆。

男人幽幽地看着對方的手，眸底似有紅光掠過：“放手！”

“你讓我放就放啊，我就不放又怎麼樣？年輕人懂不懂什麼叫尊老愛幼啊？你說，是不是你看我女兒長得漂亮，在路上害死了她？”老太婆胡言亂語，看着是為了自家女兒急瘋了。

老爺子則在一旁急壞了，一邊想攔着自家妻子，一邊慌着對男人道歉：“抱歉啊後生，我妻子不是故意的，她是太擔心我們女兒了。”

三人拉扯着，如雨的迷混不清。

雨勢，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