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溪眼神變得黯淡無光,雙肩耷拉下來,心頭湧上淡淡的憂傷,好似這世上再無讓他覺着開心的事。
“公子,你莫不是說方才那姑娘就是你苦尋的早早姑娘?”吳睿大驚。
宋白溪點了點頭,低頭看着手中的匕首,幼時回憶再次湧入腦海。
“面團,這把匕首給你防身,你不是一個人,你看到我給你的匕首就像我在你身邊一樣。”
“早早,謝謝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以後若是再有機會相遇,我一定第一時間認出你。”
一高一矮的身影倒影在水邊,露出最純真的笑容,守護這彼此的約定。
可如今再相遇,她早已将他忘卻在茫茫人海中。
“公子,會不會是認錯了?”吳睿試圖安慰着。
“不會認錯,那把匕首是她師父親手做的,本是要給他師兄,機緣巧合下贈予我,隻是如今她根本不記得匕首,也不記得我。”宋白溪緊握手中匕首,嘴角浮現一絲苦澀的笑容。
“公子,既然早早姑娘把你忘了,那便是天意,你們有緣無分,公子還是莫要太過傷心。”吳睿歎了一聲,這姑娘若真是公子惦記多年的女子那才是可悲,這女子行事大膽,精于算計,并非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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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溫府,果不其然,又是一出大戲正在等着她上演。
嶽青昭被丫鬟叫去正廳,不過今日倒是沒有那麼多看客,唯有張氏與溫均華二人。
“跪下!”張氏坐在堂上,神态嚴肅,一旁的五婆也冷着一張臉。
聞言,溫均華歎了一聲,乖乖跪在公堂,嶽青昭站在原地巋然不動,毫不畏懼問道,“母親這又是何事?”
“我讓她跪,你跪什麼!”見着嶽青昭不服管教的模樣,張氏頓然勃然大怒,指着溫均華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一旁的五婆拿着一張字條走到嶽青昭的面前,随後将字條遞給一旁站起身的溫均華,尖銳的嗓門在公堂不停回響,
“少爺,你看看,這就是少夫人與外面的情夫偷情的證據!孤男寡女大晚上約去客棧,能有什麼事!”
嶽青昭目光瞥了一眼字條,果真是上次字條,那日她帶在身上一起出門,後面就把字條忘記了,看來是掉在地上被誰撿到了,不過能如此确定字條是她掉下來,那一定是在她院中掉的。
溫均華看着字條上的字迹,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扭頭将字條拿在嶽青昭面前,裝出一副好似被辜負的模樣,質問道,
“這是真的嗎?”
嶽青昭心中冷屑一聲,這溫均華關鍵時刻倒是很能裝樣子!
“如何證明這是别人傳給我的字條?”嶽青昭面不改色,反問。
“溫均華,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夫人,證據都攤在明面上還巧舌如簧!”張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嶽青昭挑眉,今日這觀衆都沒有,這一個一個都演的這麼入戲作甚?
“少夫人,你就不要狡辯,今日我老婆子親眼見到你和一男子在随月客棧,我們來時,你匆忙逃走!”五婆言之鑿鑿的斥責。
嶽青昭依然淡定自若,否認道,“五婆是哪隻眼睛看到是我?”
“那你今日去了何處?”
“我今日去了何處還要跟你彙報嗎?”
兩人争辯,氣勢不分上下,可五婆卻突然信步走到她身後,嶽青昭心中頓感不安,沒想到五婆竟突然伸手擰了一把她的腰間,正是嶽青昭那摔傷的位置,嶽青昭疼的一口咬住嘴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額間卻隐隐冒出細汗。
“你這是何意?”
“少夫人還不承認,我見你額間都疼出汗水,真是能忍能騙人,怪不得我們溫府被你欺瞞如此之久。”五婆得意洋洋的指責,又走到溫均華身旁,禀報着,“少爺,我我親眼見着你從那奸夫的屋内跳了下去,千真萬确!”
見到場面已經失控,嶽青昭也不再忍耐,厲聲道,“一張字條就要給我定罪,上次母親還找了個奸夫,今日連奸夫都不找了,随便撿了一張字條還是寫了一張字條就說我偷奸,母親為何對夫君如此沒有信心,就這麼認定我膩了夫君,非要去外面偷吃?”
聽到這話,溫均華倒抽一口氣,臉色頓時漲紅。
張氏氣得語無倫次,吞吐道,“嶽氏!你胡扯些什麼?”
“難道母親不是這個意思,整日盼着我偷奸,我給夫君帶綠帽,不就證明夫君不行?”嶽青昭攤手故作無辜直言着。
張氏氣得差點暈厥過去,溫均華緊緊握着拳頭,生生咽下一口氣。
回到房間,嶽青昭坐在桌邊悠閑的品茶,溫均華氣得來回踱步,指着她欲言又止。半晌,溫均華氣紅臉,語帶嚴聲,
“嶽青昭,你今日都在胡說什麼?”
“我說什麼,夫君不肯幫我在母親那裡辯護幾句,我隻能自己幫自己,我這人一急起來,話都不過腦子,有什麼說什麼。”嶽青昭笑眯眯說道。
“你?”溫均華說不過,氣得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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