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宋白溪剛上任,就處理縣内大小事務,安置幾月前桃花縣因洪災流離失所的村民,眼下正坐在案前查着二十年前蕪州礦山案的卷宗。
吳睿匆匆從屋外走來,手中還帶着食盒放置在案前,嘴角帶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大人,縣衙外有人鬧事!”
宋白溪瞥了一眼餐盒,不予理會,擡眸神情凝重,“何人?這又是何物?”
“幾個姑娘!其中還有位自稱溫府三小姐,給大人你送了點心,說是感謝大人體恤民情,清正廉潔,是個好官。”
吳睿竭力收斂笑意,這公子自那日馬下救人以後,惹的全城姑娘傾心相對。
他打開餐盒,就見一盤精緻的點心。
宋白溪眸光一冷,厲聲道,“縣衙門前成何體統,派人通通趕走,這東西也拿走。”
吳睿啧啧兩聲,自從那晚以後,公子整日闆着一張臉,整日不是查礦山下落,就是練功,一刻不停歇。
“公子,你近日是有何煩心事?要不你與我說說,憋在心裡對身體不好。”吳睿小心打探道。
宋白溪冷着并未理會他。
吳睿挑眉,公子這模樣大抵是在嶽姑娘那吃癟了,他如何看那嶽姑娘蠻橫無理,尖酸刻薄,除了有幾分小聰明,與門外那些溫柔賢惠的女子簡直沒得比。
“公子可是跟嶽姑娘吵架了?還是嶽姑娘不理——”
吳睿話未說完,宋白溪随即冷臉打斷,“你很閑嗎?”
吳睿面容尴尬,當即擺手。
宋白溪放下手中的卷宗,短歎一聲吩咐道,“找個木匠師父,我要做一塊牌匾。”
“牌匾?”吳睿不解。
“嗯,若是沒有昭昭相助,我們也沒有那麼快破案,該有的嘉賞還是要有。”
昭昭這般女子知分寸,與他劃清界限定然是因為上次王府之事。想到這,他嘴角微微上揚,既然昭昭不願意見他,那他便親自登門拜謝。他苦尋十來,能再次相遇,定是天賜的良緣,他豈能輕易言敗。
吳睿嘴角冷抽,小聲嘀咕着:不就是想辦法去見人家,說的這般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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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嶽青昭就命圓珠從後門将胡桑帶了入府中,讓胡姐換上府内丫鬟的衣服,陶大夫早早就在屋内等候。
嶽青昭便帶着胡桑跟着大夫請教身體各個部位穴道,一整個上午,嶽青昭聽得打着瞌睡,一睜開眼就見胡桑寫了整整五頁紙。
告别陶大夫,嶽青昭便将門關上,命令圓珠守在門外。
“胡姐,你回去就按照大夫講的穴位按揉,這個力道你需要把控好,店鋪的事可有着落?”嶽青昭關心問着。
“今日真是多謝嶽姑娘,”胡桑真誠感謝道,“看了幾個門面,價格都比較貴。”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說着,嶽青昭從首飾盒中拿出一袋銀子,交到胡桑手裡,“喏,就當我投資,後面等店鋪做起來,我可是要分紅的。”
胡桑接過她手中沉甸甸的銀子,一時不知如何開口感謝。
嶽青昭見狀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說,“不用感謝我,我幫你也是感謝你這些年幫我照顧青玉,但其實我也是有私心,我也想掙錢,咱們女人自然不能什麼都靠着被人,靠自己才是最穩靠的對吧!”
胡桑收好銀子,點頭笑着,“青昭,你是我見過所有女子中最不一般的女子。”
“那我多謝胡姐誇贊!”嶽青昭有些得意,她自然不一般,她可是21世紀新女性。
“那我先走了。”
“嗯,有什麼事你再找我,這幾日府中有大事要操辦,我可能不能過來幫忙,但是我相信胡姐的能力,這一次我們一定能大賺特賺。”嶽青昭信誓旦旦的說着。
胡姐笑了笑便跟着圓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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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宋白溪原本約了周帆喝酒,從周帆口中知曉嶽青昭如今居住在溫府。
宋白溪疑惑不解,“溫府?怎如此耳熟。”
“大人,上次給你送餐盒的就是溫府三小姐,這嶽姑娘不是姓嶽,怎麼住在溫府?”吳睿回想着。
“可能溫府是昭昭母家?”
“那也不一樣,這嶽姑娘該不會已然成婚,嫁來溫府?”吳睿大膽猜測。
“你閉嘴,這怎麼可能!”宋白溪當即否認。“她若是嫁人,怎會在夫家來去自如。”
吳睿聳了聳肩,不敢再言,待兩人回縣衙就收到溫府老夫人的壽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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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溫老太太壽宴,溫府門口車馬成群,前來的赴宴的人絡繹不絕,門外還有不少湊鬧熱的百姓。
府内,各處張燈結彩,宴會尚未開始,張氏站在門口迎着賓客,她還請了城中最好的古琴師,還未進府就先聽悠揚輕快的小調在耳邊響起,煞有一番雅緻别味。
溫家在蕪州城是排的上名号的富商,今日也邀請不少人,尤其衆人聽說蕪州刺史與縣令前來,甚至有些人不請自來,隻為來此結交認識人脈,不僅如此,此等宴會也有不少人帶着子女前來,目的自然就是為了結交貴族,尋到一門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