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即一驚,上前就将方琦繡拍醒,“琦繡,你怎麼了?”
方琦繡迷迷糊糊,腦袋昏昏沉沉,眼睛還未睜開,就覺得渾身都在瘙癢,她伸手就抓着胳膊,待看清眼前是溫靈音,吓得花容失色,害怕問道,“蜘蛛呢?蜘蛛?”
“蜘蛛走了,隻是你怎麼躺在地上,還換上這身衣服?”溫靈音見着她脖頸已經起了紅疹,不禁咽了咽口水。
方琦繡低頭一看,就見着自己衣服不見了,她尖叫一聲,随即伸手抓着身上,身後的小和尚見到這一幕,紛紛背過身。
“怎麼會這樣,好癢啊!”方琦繡抓着脖子,整個人宛如火燒一般難受。
“難道方才是嶽青昭故意整我們!”溫靈音猜測着。
“肯定是她!不行,靈靈,我受不了了!”方琦繡痛苦喊着,“趕緊幫我再拿一件衣服,趕緊!”
門外的小和尚不明所以,聽到這話立馬搭話,“施主,你稍等!”
溫靈音當即關上門,就将方琦繡脫了外面這身衣服。
“這個嶽青昭!我一定不會放過她!”方琦繡氣急敗壞罵道。
溫靈音替她脫着衣服,眼睛一瞥,就見着地上一塊藏青色的手帕,她目光當即愣住,眼神直勾勾盯着那塊手帕,正要猶豫開口詢問是否是方琦繡,她手心一顫,蹲下就一聲不吭就将地上的手帕撿起,塞進自己的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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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佛大典結束後,嶽青昭正要離開,方琦繡早早就在馬車上候着,上前就小聲抽泣,跑到張氏面前,
“溫夫人!”
嶽青昭跟在身後,眼瞧着方琦繡脖頸通紅,掩嘴偷笑着。
“琦繡,你怎麼在此處,方才叩佛大典怎麼沒瞧見你的身影?”張氏上下大量她一眼,好奇問道,“你為何穿着寺裡的衣服?”
“溫夫人,我方才被人迷暈,睜開眼就穿着這身衣服,而我衣服正在嶽姐姐身上!”方琦繡緊緊咬着牙,雙眸哭的通紅,伸手指着嶽青昭。
張氏詫異,扭頭這才注意,嶽青昭确實換了一身衣服。
“你為何穿着别人的衣服?”張氏厲聲問。
嶽青昭嘴角帶着笑意上前說道,“母親,今日我在後院被小和尚潑了一身水,随後另一個小和尚就給我這身衣裳,我當時也詫異,這不是方妹妹的衣裳嗎?想來想去應當是方妹妹見我被潑濕,害怕我染上風寒,畢竟上次方妹妹失手将我推下河,心中對我有愧才會如此,那我也不是小氣之人,便接受妹妹的好意,方妹妹難道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方琦繡臉色頓然一僵,她眼下本就渾身發癢,如今她還将之前的事扯了出來給自己定了罪,她一時語塞,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傻眼怒瞪着嶽青昭。
嶽青昭上前兩步,伸手拍了拍方琦繡的肩膀,微微笑着,“方妹妹,上次的事你不必自責,倒是你這脖子怎麼了?起疹子了?那得趕緊下山找大夫看看,這要是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嶽青昭故意關心問道。
方琦繡臉色一沉,伸手捂着脖子,眼神慌亂,當即就與張氏匆匆告别,上了馬車便離開。
嶽青昭長舒了一口氣,雙手叉了叉腰,抿嘴偷笑着。
宋白溪站在後面,将一切盡收眼底,他抱着手臉上洋溢着久違的笑容,望着嶽青昭就入了迷,她那假模假樣的樣子還真可愛。
吳睿站在一旁,看着手中求來的姻緣符發着呆,想着想着不自覺笑出聲。
聽到小聲,宋白溪驟然回神,扭頭就見吳睿那出神的模樣,他伸手推了推吳睿,整肅神情冷聲道,
“這青龍寺也來了,你也求到姻緣符了,該回去了!”
吳睿霎時回神,連忙點頭附和道,“今日多謝大人相陪。”
宋白溪挑眉,好在他今日也沒有白來!
下山途中,嶽青昭與張氏的馬車行在前頭,就見馬夫突然調轉方向,往一邊的小路走去,嶽青昭察覺不對,掀開簾子就問,
“不是往前走嗎?”
張氏見嶽青昭大驚小怪的樣子,不禁乍舌,“今日官道上馬車多,走小路更快。”
見着是張氏的主意,嶽青昭立馬閉嘴,違心誇道,“還是母親聰明!”
張氏瞥了她一眼,心中不禁諷刺道:鄉野丫頭就是見識少!
沒走多久,馬兒突然一身尖叫,馬車一個颠簸,張氏整個人往前一撲,嶽青昭見狀伸手就将她拉回,張氏吓得臉色一白,待馬兒停下,張氏扭頭看了一眼嶽青昭,連連咽了咽口水。
這丫頭反應竟這般快?
嶽青昭掀開簾子,就見馬車前圍了五個身着粗麻布衣的男人,每個人手中握着一把大刀,幾個男人身上都沾染血漬,身上手上都帶着血口。
看來這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打劫!識趣就把你們身上的錢财都交出來!”一個頭大蓄須的黑胖男人手持大刀,吆喝一聲。
張氏聞聲揭開車簾一看見着那一把把長刀,臉色頓然吓的煞白,打了寒顫退了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