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院正,保成他情況如何了?”
恢弘大氣,裝飾擺設也處處都透露着一國之儲的最尊的乾清宮偏殿胤礽的住處的外隔間裡,被康熙穿過來的消息匆匆召喚而來的甯澄澄剛給康熙行完禮,就迫不及待的向劉聲芳發出了疑問。
“公主請放心,太子殿下并無大礙,隻是略有郁結,不思茶飯而已,臣這邊給太子殿下開個疏肝解郁,調理脾胃的方子,殿下隻要吃上幾副,當無大礙。”
“郁結?”
甯澄澄微微皺眉,胤礽一個小孩子家,現在每天除了正常生活以外,就隻是學習和玩而已,有沒有接觸什麼國家大事,怎麼就郁結起來了?
而且,聽劉聲芳的意思,這病應該就是所謂的……
“你的意思是,保成他這算是……心病?”
甯澄澄試探着向這位她并不是很熟的劉太醫開口。
其實原本胤礽和她的身體,都是比較精通小兒科的太醫院的副院正李德聰來負責的,而劉聲芳這位太醫院的院正,則是更多的給康熙看病。
甯澄澄雖然對于那位當初給她當了送藥工具人的李太醫不怎麼感冒,但不得不說,他醫術确實不錯。
隻可惜,沒想到□□卻牽涉進了先前“四公主”事件中,聽說是與内務府的那些人有瓜葛,這次事情爆出之後,就被揪了出來,直接下了獄,于是甯澄澄和胤礽便暫時被安排給了劉聲芳。
對于這中間的彎彎繞繞,甯澄澄雖然覺得可能有門道,但她也懶得去深究,畢竟那人别人圈子裡面的争鬥。
“公主理解的很是。”
劉聲芳點頭,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這時,康熙再次開口了:
“所以,這次叫你過來,也是想你好好跟這孩子多聊聊,看他到底是在為什麼事情郁結。”
甯澄澄轉頭看向康熙,臉上卻松口氣:“好,女兒清楚了,我這就去跟保成聊聊。”
她就說嘛,心病還要心藥醫,幹什麼必須什麼病都要吃藥啊,藥多苦啊,本來就心情不好,吃了藥估計心情就更差了好嗎?
還是不吃的好。
于是她與康熙告退之後,轉身進了胤礽的卧房。
剛一進門,她就覺得屋子裡面的空氣有些悶,于是轉頭吩咐在屋裡面伺候的小太監道:“去把窗子開一扇,透透氣。”
然而對于她的吩咐,那小太監卻是猶豫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靠着枕頭半坐在床上的胤礽。
接着,小太監和甯澄澄便同時得到了一顆小家夥幾乎全秃的後腦殼。
“噗!”
看着胤礽腦袋後面綴着的那條細細的小辮子,甯澄澄忍不住噴笑出聲。
說實話,這不怪她,說起來,要說甯澄澄最不能适應的穿越之後的事,那就絕對要數大清男人們的發型了,金錢鼠尾……真心不怎麼好看。
但是好在,男人們似乎也意識到秃腦殼不太适宜在女性面前展現出來,所以甯澄澄一般見到的康熙也好,太監也好,小阿哥們也罷,基本一年四季都戴個帽子,所以辮子能看到,但秃腦殼,倒是很少見,這一次,卻是是趕巧了。
而她這一笑,立刻讓胤礽也意識到這是在笑他,于是他迅速的回頭看了一眼擡手掩住嘴唇的甯澄澄,烏溜溜的眼珠先是泛出一抹吃驚,然後是委屈,接着是憤怒,最後狠狠地瞪了一眼甯澄澄之後,惡聲惡氣的開口:
“姐姐壞!”
随即,他再次把頭轉向牆裡,這一次他直接躺下,還把被子蓋得蒙住了頭。
甯澄澄一愣,心裡不由自主的咯噔一聲,然後快步上前走到了床前,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有些不太好的預感,擡手輕輕去拉他的被子:
“怎麼了?生病了不舒服,所以想找我發脾氣嗎?”
然後……被子她沒拉動,反而被裹得更嚴了。
甯澄澄:“……”
窗子打開的聲音傳來,她擡頭看了一眼主動去打開窗子的素梅,臉上感受到了一縷窗外的清風,這讓她的心也微微安定了一些,于是屏退衆人,斟酌片刻之後,又輕輕拍了拍被子道:
“好了,我讓他們都下去了,你有什麼話,出來說吧,裡面很悶的,被子外面味道比較好聞。”
被子下面的小身體扭了扭,仍沒有出來的意思。
甯澄澄安靜的看了一會兒這個蠶蛹,忽然間心下一松,坦然道:
“你是不是……從哪裡聽說了汗阿瑪即将冊立新的皇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