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撲鼻,軟唇若即若離,卻并不黏連,而是隔着那不過分毫的間隙,試圖引出他體内之物。
“寒生,還差了點。”局外,妺坦适時提醒。
魚寒生稍有遲疑,終究覆了上去,把蛛毒面上所裹容祭的氣息散去,換上自己的靈力,而後将之送到唇邊,低聲道:“張開嘴。”
刹那,繁星、焰火,世上所有最美麗的事物都在九瀛的心頭綻開。那長思木更是盛放了滿樹的花。甚至有一片花瓣,飄至二人唇間。
微甜。
九瀛早已不能思考,隻能聽任她的擺布,依言張開唇。
魚寒生便将蛛毒送入。“師尊,控制住毒氣。”她睜開眸,看着那瓣花濕潤了半片,沾在九瀛的唇上,顯得那形狀姣好的唇有種别樣的紅。那本蒼白的面色,如今也染上了一層紅霞。頓了頓,她重新吻了上去。
幻蝶因恐懼而四處流竄,很快便顯露端倪。
魚寒生徹底離了九瀛,盤腿于木凳之上,“師尊,讓我進入你的識海。”
九瀛掩住那心底的怅然若失,腦内鈍痛,也顧不上羞恥,将之引入。
識海之内,影蝶徹底發了狂,無差别攻擊起來,想來個兩敗俱傷同歸于盡。
“真是笑話!!!!!!”影蝶咒罵着:“堂堂仙尊,竟與徒弟如此行事,仙門必有一日将敗于妖魔兩界!料想你們事迹敗露那日,定是衆叛親離的下場!”
看到魚寒生的出現,她更是張狂大笑:“我寄于此身,早便發現九瀛心中那龌龊的心思,卻沒想到,并非是他一廂情願。”
“你說什麼?”魚寒生像是沒有聽懂,問道。
“你不明白?你居然會不明白?這不可能!”影蝶大叫着。
“我隻知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魚寒生舉劍逼近,穿影蝶殘身而過。
與此同時,九瀛引毒氣入體,将那埋在體内的繭蛹實體徹底吞沒。而後再将蛛毒逼出。
兩廂合力,雙管齊下,九瀛的背後出現幽藍蝴蝶的巨大幻影,旋即徹底消逝。
識海中,魚寒生看着那枯木上的罂粟,問妺坦:“這該如何解決?”
妺坦道:“九瀛不至于連罂粟之毒也奈何不了。”
魚寒生一想也是,正巧九瀛也将她放出。魚寒生便離了識海,再睜眼,又是長思木下。
“今日之事,請師尊不要放在心上,我知師尊乃為幻蝶蠱惑,弟子亦隻是事急從權。我會将此事忘記。”魚寒生起了身,彎身行了個弟子禮,“弟子不擾師尊清除體内餘毒,這便告退。”
那廂九瀛除去種蝶之術,隻覺心意一清。昨日種種好似夢幻之中。想起從前幾番荒唐,甚至有些懷疑那真的是自己的嗎。不免有悔,不知如何面對這個弟子。聽她這般說道時,更是無地自容。
魚寒生瞧他又恢複往昔遙遙仙尊絕塵之态,便知已無大礙,毫無眷戀地轉身離去。
九瀛看着她離去的身影,透着無情,好似的确并不在意二人之間發生的事。心頭忽地不舍,更有惱怒之意。感知到這個念頭,他頓時怔住,久久沉思。
枯坐半日,終究心緒難平,九瀛作書信兩封,于觀清山後閉關,意圖坐忘紅塵,念起那前未曾念過的清心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