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三場比試如期而至,魚寒生意外與高娴蘭對上。
到了這一場,留下的除了部分運氣極好的弟子,多數都頗有實力。但魚寒生和高娴蘭名聲在外,一時便吸引了大半弟子的圍觀。相對比而言,其他比試台則顯得很是冷清了。
有其他門派的弟子喜道:
“真好啊!栖山兩大高手對上,必有一勝一敗,他們内部消化掉了,給我們的前十名額就多了!”
“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這兩位誰能脫穎而出啊!”
正如他們所說,栖山弟子半是愁悶:“怎麼就叫她們兩個對上了?實在是浪費人才!”
也有弟子看熱鬧不嫌事大:“還真期待她們這一戰啊!兩個元嬰之境的對決!若是魚師妹赢了二姐,天!我簡直不敢想象!剛入門不過兩三月的小師妹,不僅從金丹之境一躍為元嬰高手,還一連打敗了羅澤和二姐!”
有人聞言冷笑:“怎麼可能!二姐手持藍級靈器玲珑鞭,還領悟到了中級絕技,又比魚師妹更先一步進入元嬰境界!怎麼說,都是二姐赢面更大!”
“不僅如此啊,梅蘭竹魚四派之争估計也能在這場奠定最終的結局了!”
正如所說,所有關注着四派之争的弟子也都将目光投注此處。
經過大比第一場的打擊,赫連良駿如今收斂了不少,隻雙手環胸,眉頭緊縮地等待着最終的結果。申尋梅亦是不敢放松。阿左則随意得多,仍是食物不離手。
比試台上,對戰一觸即發。
高娴蘭凝目,不敢等閑視之,饒是曆來便負天才之名,心裡對這個栖山最大的變數,也很是沒底。相對比種種推測,這種不自信更是源于她對對手的敏銳嗅覺。
魚寒生微頓首,稍洩幾分從容:“高師姐,失禮了。”
高娴蘭沒客氣,将玲珑鞭捏于手心:“那套虛禮在比試台上可不管用!”
言罷,當即甩鞭而上。
出招不可謂不快,在其他弟子眼中,這突然的出擊,速度快成殘影。可在魚寒生的眼裡,那長鞭與暖慢移動的蚯蚓無異。她側身,分明可以毫不費力地躲開,偏偏伸手抓住了鞭子。
所有人都愣住,情不自禁地瞪大了雙眸。
“天!她她她她她!居然抓住了二姐的玲珑鞭!這可是元嬰強者的藍級靈器啊!”
“簡直不敢置信!難不成,魚師妹竟不是元嬰初期的修為!”
赫連良駿登時便撤下環胸而抱的手,站直了身,面容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問申尋梅道:“若是你,你有信心可以毫發無損地抓住高娴蘭的鞭子嗎?”
申尋梅不自覺地捏緊拳,搖頭。
阿左看了眼兩人,預感這是場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比賽,把手心的果子三兩口吃完,專心地觀看起來。
而風波中心的高娴蘭心下更是驚濤駭浪,隻有她自己才知道,那鞭子的另一端,是一股怎樣無可撼動的力量。她背部連着手臂使勁哪怕加以筋脈靈力,竟仍無法将鞭子收回。
魚寒生單手拽着,忽而五指一松,鞭子失了平衡被急速收回,以緻高娴蘭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穩住後,高娴蘭急速發動周身靈力,使出絕招玲珑月華。
觀衆繃直了身,舉着拳激動不已:“二姐竟然直接出了中級絕技!還沒看過魚師妹的絕技呢!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瞧見!”
“白級靈器的絕技!簡直不敢想象!”
雲散而開,半月光華灑落。
在高娴蘭的靈力場中,魚寒生仿若身處無邊牢籠,鎖鍊自地底纏上,四周黑而寂寂,唯半空殘缺之月散發着皎潔輝芒。下一刻,靈蛇般的鞭影布滿月光所抵之處,如狡猾的彎形細針自天而降。
而那月之後,便是玲珑鞭的真身!
徹底領悟初級絕技的黃泉劍在應付靈器絕技時已經更加從容!
魚寒生召出黃泉劍,棄絕技劍氣幽冥于不用,隻是飛身一劈——
刹那間,半月裂為碎片,靈力之場散去。
而與月一同消失的,還有高娴蘭被逼退至台下的身影!
好一會,待将所有餘力撤去,高娴蘭終于穩住步伐。也知道了魚寒生分明手下留情,沒叫她以更難看的姿态失敗。台上裁判宣布了勝負,她搜尋着人群中的身影,沒有理會那些驚訝關切的聲音,無聲向哥哥高功鎮走去。
圍觀弟子不明所以:“發生了什麼!”
沒有人回答出個所以然。
赫連良駿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隻看着那比試台上着同樣弟子服的魚寒生,忽覺那身影竟是如此挺拔而難以撼動。但他仍不死心:“若是想赢,曲白水和莫負劍不能進前十,而你和阿左則一定要進前十。”
他看着申尋梅和阿左,認真道。
阿左難掩失望:“還以為有精彩的比賽可以看,沒想到魚寒生赢得這麼輕易呀!”
這話一出,申尋梅與赫連良駿都覺頭頂上的烏雲更為沉重。
赫連良駿擰眉提醒道:“阿左,現在可不是玩得時候。仙門大比的獎勵對我們都是不小的加成,難道你想拱手讓人嗎?”
阿左聞言,也難得認真起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幫尋梅哥哥的。”
申尋梅朝阿左欣慰一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為今之計,倒可先把四派比試放上一放。但仙門大比前十才有資格進入的靈鏡必不能放。”
赫連良駿看着他,隻覺一口氣憋在胸腔裡不上不下。
申尋梅似乎對他的情緒有所察覺,轉而安撫道:“但為了給鐵鷹出氣,最好能叫我們遇上曲白水和莫負劍。這樣,就能一舉兩得了。”
赫連良駿這才稍微滿意。
至此,蘭派在四派比試的輸赢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