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牛犢山都靜了一瞬。
而後,潮水般的歡呼和掌聲徹底炸響。
幾乎想翻去栖山的這片天!
“哇哦吼吼吼吼!”
“魚師妹!魚師妹!魚師妹!”
“魚師妹!”
“魚師妹!”
歡呼聲經久不息時,九瀛卻于高台落下,為魚寒生披上一件月白色的外衫。
對于得勝者來說,狼狽亦是勳章!
但正如盛世需要美人點綴,她魚寒生的勝利,何妨得這這仙門最尊貴之人的錦上添花!
魚寒生笑着,看面前九瀛垂眸為自己捋順衣裳。
九瀛動作很快,後退了兩步,很輕易就看見她眼中閃着的耀眼的光芒。
那是勝利的微笑。
他微轉過身,面對着台下的弟子,開口宣布:“這一局,魚寒生勝。”
“魚師妹!!!”
“太厲害啦!!!”
“魚師妹——!!!”
*
是夜。
迢迢星河,月照千山。
曲白水、白禾、莫負劍三人攜酒至觀清山為魚寒生慶祝。
放在從前,他們三個可不敢這樣堂而皇之地在仙尊的地盤撒野。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們已經得意忘形了!
雖如此,幾人見到觀清山中的九瀛時,仍不覺收斂了許多,一副乖巧不敢造次的模樣:“弟子拜見仙尊。”
九瀛微頓首,看他們手持之物,便知幾人為何而來。隻視線在曲白水身上稍一停頓,頗為善解人意道:“我正要去攬月峰,你們自便。”
三人當即喜出望外,其中莫負劍情緒尤為外顯:“謝謝仙尊!”
曲白水覺得這貨一點不懂含蓄,伸出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白禾則靜立一旁偷笑。
九瀛看在眼裡,也不多言,舉步飛身離開。
魚寒生于屋内療傷,聽見外邊的動靜,走出去,見幾人便問:“你們來做什麼?”
白禾上前,把她拉到木樁桌案前坐下,舉起手裡的酒壺:“找你喝酒啊!這麼痛快的日子,不喝酒怎麼盡興?”
魚寒生視線從幾人身上劃過,掃興道:“四派之争我們已經輸給梅派了,你們還有心情慶祝。”
幾人面色便僵了一瞬。
莫負劍打哈哈道:“我們三個現在是比不上梅派那幾個不錯,但你可比他們厲害多了!今天赢得太漂亮了!我看的是真的過瘾!”
白禾也道:“是啊寒生,難道還不能讓我們三個為你慶祝嗎?”
魚寒生無奈一笑,想到:如今輸給梅派,那之前所做的不都成空了?
曲白水雖不知道宰雨柯為什麼幫助魚寒生在第一場拉下了赫連良駿,但多少能猜到魚寒生應當與之交換了些什麼。眼下便寬慰道:“其實能到如今,我們已盡力了。實在是這其中變數太多,非人力所能操控。寒生你畢竟也不能為了我們小團體的勝利就抛大局于不顧。如今數去,仙門大比前十能有三位栖山弟子,其中兩位還都位列前茅。我想,哪怕是将我們所獲得的獎勵都給梅派,也是值得的。”
白禾與莫負劍紛紛附和。
“也罷!”魚寒生看開了:“你們不責怪于我便好。”
白禾不贊成道:“寒生!你想什麼呢?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哪會怪你!你沒聽到今天整座牛犢山都呼喊着你的名字嗎?作為你的朋友,我們與有榮焉!”
“是啊是啊!”莫負劍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成為師姐你這樣的強者啊!”
魚寒生便道:“這還不容易,日後若有空閑,我便與你們一同修煉就是。”
“呃...”莫負劍頓時笑得比哭得難看:“看來,做強者還真是不容易哈。”
幾人見他這樣,繃不住都笑開了。
酒過三巡,
曲白水半醉着,幾乎栽倒到魚寒生身上,好在幾次撐住了:“寒生,七日後便是你與宰雨柯的對決了。”
魚寒生嗯了一聲。
莫負劍已經醉倒,往曲白水身上一靠。後者力有不逮,竟是歪頭靠到魚寒生的腿上。
魚寒生無奈拍了拍兩人的臉,歎氣:“酒量真差!”
白禾這次比上次收斂多了,所以還算清醒,笑道:“誰說不是!酒量不好還要逞強!就讓他們在這睡一晚上算了。”
魚寒生表示贊成,一邊挪開曲白水,令他趴到木樁桌案上。
正是這時,九瀛回來,見幾人于深夜之際,竟還未歸。
白禾最先放應過來,起身道:“仙尊,您回來了,我這就帶他們回去。”
魚寒生把曲白水挪開後,也站起來:“師尊。”
九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曲白水,蹙眉,低聲嗯了句,提步回房。
白禾有些擔心:“仙尊不高興了?”
魚寒生摸不着頭腦:“不高興了嗎?”說着,看向了九瀛的卧房。
她還真沒看出來。
白禾拍她的肩:“看來果然不能在觀清山太放肆,我這就帶他們回去。”
于是,馬不停蹄地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