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客氣什麼?況且我隻是在師尊跟前提了幾句,此時能成并非我的功勞。”頓了頓,魚寒生尤其鄭重道:“隻是記得,如若遇到危險,務必要及時傳信宗門。”
莫負劍重重點頭:“我會的。”
曲白水也上前道:“還記得從曲家離開時我對父親母親的承諾,如今卻未有任何進展。這次下山,除了調查緣網詐騙一案,一切跟活死人類似的狀況我都不會放過的。希望此行能有所收獲。”
“會有的,一定會有收獲的。”魚寒生鼓勵着,同時也真心實意希望他們都能如願。
白禾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寒生,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魚寒生見避不開,便佯裝無奈道:“總不能抛下剛收的弟子不管吧?下次,如果下次有機會我就跟你們一起去。”
白禾深感可惜,卻也隻能期待下次了:“好,一言為定。”
魚寒生:“一言為定。保重。”
白禾、曲白水、莫負劍三人異口同聲:“保重。”
衆人紛紛道:“保重。”
恍惚間,面前景象竟與時間旋渦中預示的未來有一瞬的重合。
魚寒生眨了眨眼,看着他們下山的背影,帶着對真相的追尋、對人族大任的擔當,是如此充滿希望而意氣昂揚。
她不免竟生起些羨慕和遺憾出來,卻隻能咽下這些情緒,轉身回到她該去的地方。
一衆人向着自己的目标前去,卻未曾料到,下一次重逢之時,一切都将天翻地覆。
*
兩年後,燈節。
在盛華章的邀請下,魚寒生與之一同到雲州觀看一年一度的燈會。
因着雲州來往多為修士,燈會能做的文章就更大了。一時間,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一應俱全、目不暇接、好不熱鬧。
盛華章遊遊逛逛,看到一處由修士舉辦的制燈活動,便邀魚寒生前去參加,問那主持活動的修士:“同修,可能二人共制一燈?”
那修士聞言,便道:“自然可以!不然叫那些成雙成對的女修男修們如何是好?”
一時話落,衆人都笑起來。
盛華章更是樂得如此,拉了魚寒生挑了個位置坐下,有模有樣地學起旁人制燈來。魚寒生便也耐心極了,由着她搗鼓。她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
兩人本非十分不善手工之人,學習制燈也學得極快。不多時,一燈做出,然盛華章瞧着那房子不像房子轎子不像轎子的不大滿意,便擡手毀了重新又做。如此反複,直到第三個時,才有了她想象中的模樣。
這時,其他人也具是完工,便紛紛将自己制作的燈放到台上輪流介紹。
輪到盛華章時,之間她昂首闊步登上台,微仰着頭,自信滿滿地說道:“我做的燈是一個院子,”她邊指着對應的地方,邊介紹:“這兩個小人是父母,他們住在這裡;這個小人是哥哥,他住在這裡;這個小人...”
一個不漏得介紹仔細了,盛華章看着台下的觀衆朗聲道;“我制作這個燈的初心很簡單,就是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像這燈一樣,有自己的房子住、有飯吃、有衣服穿!跟自己的家人一起過上沒有恐懼和擔憂的幸福日子!我作為一名修士,就該擔起身為修士的責任!我在此承諾,有生之年必定朝着這個方向努力!”
“不死不休!”
一時間,台下掌聲雷動,歡呼聲不止。
她下台時,所有人也都目送着她,像是真正在看一個值得期待的少年修士,一抹人族未來的希望。
魚寒生也用一樣自豪的目光注視的她。
經過現場投票,盛華章的作品也毫無懸念地得到了第一。
拿到相應獎品後,她卻也不自占,倒轉手交給一個看上去衣衫褴褛的老者。
見此,衆人更是贊歎不已。
而後便是放燈環節。
盛華章雙手輕拽着燈,問魚寒生:“師父,你說我們是往水裡放還是天上放呢?”
魚寒生知道她早有了自己的想法:“你以為呢?”
“放天上吧!”盛華章很是高興地隔着燈看向魚寒生,“人們常說放燈時許的願望更容易實現。師父你呢?有什麼祝願嗎?”
魚寒生便看着眼前的燈,想起她那一番豪言壯語,認真而笃定地說道:“那便願你人如其名,盛世華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