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腦海中止不住地浮現出清風澗草叢裡，男人那雙淬了情.欲的雙眼。

甚至還想起了，那個夜晚，男人是如何賣力地折騰她，引得她又是如何地纏着他強碩的身體，兩人一起共赴雲端之巅。

她閉上雙眼，然而那些香豔的場面曆曆在目，燙得司瑤心中愈發熾熱。

所以，眼下抱着自己的這個男人像誰呢？

再次睜開眼睛，司瑤定定地望着男人，或許是回憶所緻，眸光閃爍，竟多了幾絲媚态。

男人的呼吸漸漸變得不平穩，嘴角噙着一絲嘲笑，“司瑤，你竟與那鳥妖纏鬥這麼久？”

男人開口說話了，有幾分戲谑，“果然還是那麼弱……吸了我那麼多靈氣，就算到了金丹也還是如此。”

“啊？”司瑤瞳孔劇震，帶着幾分驚訝，幾分不可置信。

一時之間，驚慌失措，縱有萬千疑問，在這個時候也突然說不出話來。

她深深地看着抱着自己不放的男人，發現他竟是湊近了些。

她的臉被他的目光緊鎖，很快，男人說道：“你的臉很紅，就像那晚上一樣。”

說完，竟是一聲輕笑。

司瑤倒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此刻所看到的愈發不真實。

直到她情不自禁伸出手，輕輕撫着男人的臉。

“你……”男人目光微動，卻也沒有拒絕她。

“你是……”司瑤嘴唇輕啟。

片刻後，她用最後一絲力氣喚道：“黎烨，是你嗎？你回來了……”

話音一落，男人的身形明明僵了一下。

可司瑤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辨别，她頭無力地歪了過去，倒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上，陷入了昏迷。

幽幽洞穴中，滅魂盞依舊散發着光芒。

已然昏迷的司瑤，卻又陷入了無盡的夢境裡。

夢中，她又看到了黎烨。

他們之間糾纏的一個個畫面，總是反反複複地呈現在她的眼前。

而歡愛之後，司瑤卻是夢到了小烨子。

她看到小烨子被嗜血鳥妖吞入腹中，又看到滿身是血的小烨子，朝她伸出手。

她甚至還聽見，躺在血泊中的小烨子，孱弱的聲音傳來，“師父，師父，救救我……”

再然後，小烨子消失在了血海之中。

她往前狂奔，大喊着他的名字。

不！

“小烨子！”

一聲呐喊，司瑤驚顫地騰地起身，而後睜開了雙眼。

“師父？”

小烨子的聲音輕輕回蕩在耳間。

迎面有風吹來，身上有溫暖的陽光照射。

司瑤擡頭一看，才知道她早已離開了斷魂谷的洞穴，此時正坐在一片寬闊的草地上。

她小心翼翼地轉過身，生怕看不到自己想看到的。

不過當小烨子映入眼簾的那一刻，司瑤心中懸着的巨石終于落下了。

徒弟沒死！

他就坐在身旁！

司瑤喜極，深深吸了吸鼻子，情緒激動之下，已是不由自主地拉緊了小烨子的手，“太好了，這是活生生的小烨子！活生生的小烨子！”

她太過激動，就連小烨子的名字都重複了幾遍。

“師父？您好些了吧？”

在小烨子的詢問中，司瑤興奮的情緒終于緩和了不少，她點點頭，“我沒事。”

說完，她目光所及，發現在小烨子身後不遠處，齊瀾、洛蓉蓉和覃萱正躺在草地上，呼吸平穩，看樣子應該脫離了生命危險。

司瑤的視線又重新落回了小烨子的臉上，“是你救了他們？”

小烨子颔首。

司瑤的眼中帶着驕傲與自豪，“也是你救的為師吧？”

哪怕之前在洞穴中，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司瑤意識陷入模糊，她還是尚存一絲記憶。

沒等小烨子回複，司瑤已經笃定，“我快從空中落下的緊要關頭，是你出手救了我。”

小烨子也不否認，“嗯”了一聲。

本以為話題到此結束，豈料司瑤又道：“可當時我卻看到了另一個人。”

小烨子擡眸望她，想來方才另一個自己占據了這副身體。

但他卻說道：“另一個人？應該是師父看走眼了。”

司瑤沉吟，可她明明記得，首先于空中接住自己的人是小烨子，然後沒過多久就變成了黎烨。

“師父，您當時意識已然不清，嘴上還說着我聽不懂的胡話。”

小烨子這句話剛說完，司瑤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嗎？”司瑤也不敢确定了，畢竟她也知道，當時自己受黑暗所緻，身體已經出現了異樣。

若小烨子沒說謊，在那種情況下，司瑤出現了幻覺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她依舊有些不死心，又問道：“小烨子，方才抱住我的人，一直是你嗎？”

小烨子眼神微愣，不過很快又鎮定自若地回應道：“是。抱着您的人一直是我，可您嘴上喊着的卻是其他男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