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陰風襲來,司瑤雙腳忽然離開了地面,整個身體被某種力量托着,懸浮在了空中。
“過來。”
河神的聲音響起,司瑤整個人被那股力量生生地推到了石壁之内,也就是河神洞府。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是河神在操控這股力量,不過幾息,那股力量将她帶到了河神面前。
河神彈指,司瑤頭上的紅蓋頭便被掀得飛入了空中,最終緩緩落在了潮濕的地面上。
司瑤這才看清楚,眼前的河神身形龐大,肥碩的肚皮很是突出,他戴着一頂紫色的冠帽,帽沿卻垂下紫色的布簾,生生将他的臉龐遮住。
司瑤皺眉,心裡暗想,這河神竟不願以真面目示人,難不成長相醜陋?
正當司瑤思忖間,河神開口問道:“你就是這次的新娘子,叫什麼名字?”
司瑤目不斜視,回應道:“趙雪晗。”
河神又問:“你原先夫家是誰?”
司瑤擡眼,隻能道:“原先夫家林軒。”
“噢?”河神伸手摸着将臉遮住的布簾,“他送你過來的時候,是不是很難受?”
司瑤卻道:“河神大人指的是他難受還是我難受?”
這話一出,河神都頓了一下,随後笑了起來,“我問的自然是他,你原先的夫君目睹你今日嫁給了我,心裡估計很痛苦。”
司瑤回憶着,腦中出現的是白日裡鳳冠霞帔加身的場景,與之俱來的便是一身喜服的黎烨,頂着林軒那張臉與她演了一場又一場的戲。
“本河神在問你話,你是不是沒聽見?”
河神的聲音透露幾絲輕微的憤怒。
司瑤緩緩開口說道:“我覺得他還好吧,也不算痛苦,畢竟我來這裡是接受河神賜福的。”
“不可能!”河神的聲音突然變大,“他被人奪了妻子,怎會不痛苦!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容忍不了奪妻之恨!”
司瑤擺手,“也不一定,有的男人特别無情,巴不得休了發妻重新娶另一個。”
“胡說!”本是坐在玉椅上的河神居然站了起來,“你一個女人懂什麼?”
司瑤目光一滞,不明白這個河神為何如此動怒,“林軒”難不難過,對他來說就這麼重要嗎?
雖然看不到河神的臉,但看到他胸口劇烈起伏,司瑤可以判斷他當下氣得不輕。
“河神大人息怒,我隻是實話實說。”她歪過頭,看着河神,“你娶你想娶的新娘子,至于那些男人痛苦與否,我想也沒那麼重要吧?”
此話一出,河神幾大步便走了過來,立在司瑤一尺之間。
他身上透露着威壓,司瑤卻不為所動。
河神納悶,眼前的女人不過區區凡人,身上半點修為都沒有,為何不懼怕他的威壓。
半晌後,河神的聲音壓了下來,“你倒是和之前那些女人不太一樣,她們剛進洞府見了我,不是吓得昏死過去,要麼便是身體因為恐懼抖得不行,更不可能敢與我說一句話。”
司瑤一聽,依舊從容不迫,“河神大人,既然您提到了先我嫁進來的那些姐妹,那我也好奇,她們此刻都到哪裡去了?我也想見見她們,按我們凡間禮數,今日進門,我得向她們敬茶才是。”
一股陰測測的氣息撲面而來,司瑤的脖子一緊,那河神已經捏住了她的脖頸。
河神咬牙切齒般,“你想知道?待會你自會見到她們。”
說完,河神便将她帶到了洞府深處的寝殿。
河神的寝殿非常寬敞,殿中燃着幾對紅燭。
屋中的布置與婚房毫無二緻。
司瑤擰着眉頭,藏在袖中的手又握緊了幾分。
河神将司瑤帶到這裡,意味着什麼,司瑤本人并不是不知道。
“河神大人,我們這是……”
司瑤明知故問,話剛說完,隻聽“劃拉”一聲,她披在身上的大紅外袍自然而然地化為了粉碎。
不遠處的河神擡手,一股力量便将司瑤吸到的寝殿中大紅床榻之上。
河神慢悠悠走來,脫掉了身上的外衫,然而中衣也被褪去,他最終扯開裡衣,露出肥肉堆砌的上身,胸膛處是又黑又茂密的胸毛。
見狀,司瑤立馬别過臉去,胃裡隻覺得一陣翻湧,她真的……想吐。
“你的衣服自己脫,還是本河神幫你脫?”
司瑤一聽,連忙道:“我……我自己來。”
她伸手慢吞吞解開衣帶,腦子卻飛速運轉,她得想想,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個河神。
“看來你也迫不及待啊,這幅樣子該讓你夫君好好看看,估計他會難受得想立即自刎!”
床榻上的司瑤一頭霧水,總覺得這個河神想象力還挺豐富。
都大婚之夜、洞房之時了,他還總執意去想着新娘子的前夫君會是什麼反應。
司瑤納悶,這河神,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