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你和他的好事?
司瑤皺眉,“啊?”
她都沒反應過來,徒弟此話到底是何意,“你來了難道不好嗎?”
正說着,司瑤來到黎烨身前,發現他沉着臉,心情似乎不佳。
黎烨的語氣依舊是冰冷的,“我想問你,若我不來,方才你是不是已經打算與他……”
接下來的話,他居然沒說下去,甚至不敢想象,在那方紅床上,會發生什麼樣的場景。
司瑤抖着肩膀笑道:“什麼啊?你是覺得我會與他雙修?”
“難道不是?”黎烨的目光認真不已,他盯着司瑤,“你當時便是這麼想的吧?”
“嗯。”沒想到司瑤也沒否認,而是點點頭,“答對了,我确實是有這麼個準備。”
聽到這個回答,黎烨的臉變得更黑了,說話的時候像是在抑制什麼,重重咬着每一個字:“瘋了嗎?這樣的怪物,你也下得去手?”
司瑤不知徒弟為何反應會這麼大,當即不以為然,甚至反過來開導道:“小烨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合歡宗隻要能提升功法,迫不得已的時候也不用講究那麼多的。那妖物怕是也有金丹的修為,若能被我納為己用,說不定我還能步入金丹中期。”
“你……”
不用講究那麼多?
黎烨呼吸變得急促,眼尾已經泛紅,眸中閃過憤怒,“饑不擇食,說的便是你這樣的對嗎?”
司瑤并沒有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而是擺擺手,“你沒修行玉陽經,不知其中的無奈,要想提升修為,就得走雙修這條路。所以我也一樣,若不想止步金丹,以後還是得尋找雙修對象的。”
“但你也沒必要選擇這頭魚怪!”
黎烨的聲音落下,整個人背過身去,他胸口氣得發疼,壓根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
然而司瑤卻沒有完全告訴他真相。
其實當時就算黎烨未曾趕來,司瑤的玉女經說不定會自動抵觸“河神”。
五年前,在遇到即将隕落的黎烨之前,司瑤數年來曾試圖與别的男修雙修,然而她的玉女經就像附帶了“選擇”功能一樣,統統将那些男修排斥在外。
司瑤活了這麼久,她的玉女經唯一接納過的人便隻有黎烨。
她的雙修生涯,也隻有與黎烨的那一晚。
河神洞府的寝殿内,空氣靜谧了起來,氛圍有些微妙。
司瑤湊了過去,睜大眼睛看着她的徒弟,終于察覺到一絲不對,“你生氣啦?”
黎烨不答。
司瑤依舊直勾勾地看着他,甚至拉拉他的衣袖,“為什麼生氣?”
黎烨側過臉來,壓低聲音,在隐忍心中的情緒翻湧,“你誤會了,我沒生氣。”
“不,你很憤怒。”司瑤眼珠子慢慢轉悠,“你是覺得為師不顧自己安危對不對?覺得為師不該在那種情況下做好與那河神雙修的打算?”
“我沒你想的那麼複雜。”黎烨又轉了一個身,不想與司瑤的眼神對上。
然而司瑤并沒有放過他,揪住他的手腕,“當時情勢所逼,我被縛靈索困住,唯有催動玉女經将他活活吸死,我才有脫困之機。”
又提到剛才的場景,黎烨眉頭皺成一團,長眸拂過一絲煩躁,他甩開司瑤的手,“你無須向我解釋。”
司瑤不由得“咦”了一聲,這小烨子,今天這是怎麼了?
總覺得他是在鬧别扭啊?
可鬧的是什麼别扭?
司瑤看不通透,竟然還在猜測,“我知道了,你怪為師方才沒讓你出手對不對?”
她知道自己的徒弟很優秀,“我的小烨子也想除妖衛道,下次為師不搶了,統統讓你殺個痛快!”
黎烨氣結,轉過身來,那雙冷眼盯着她。
她如果再說下去,隻會讓他愈加憤怒。
“師父你其實可以不用這麼聒噪。”
司瑤一聽,立馬捂住了嘴,做了個“好”的手勢。
她眼下真的不吭聲了,河神洞府中變得安靜起來,然而黎烨他内心又空落落的。
他恨不得咒罵自己幾句,為何如此犯賤?
另一邊的司瑤已經在寝殿中打量了起來,她走了一圈,想知道有沒有新的發現。
身後的黎烨,目光停落在她的身上,他嘴唇微張,想說什麼,卻又咽了下去。
司瑤剛好回頭,見他如此,便還是開口問道:“徒兒,你有什麼話想對為師說嗎?”
黎烨深吸一口氣,神色認真嚴肅,“師父方才所言,以後你想提升修為,還是得尋找雙修伴侶對嗎?”
司瑤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便輕輕點頭,“是這樣沒錯,雖然我曾經止步築基多年,本以為将會碌碌無為一世,若真那樣,也無所謂。但後來我機緣巧合經曆過一次露水情緣得以邁入金丹,這種提升修為的喜悅難以言表。若今後還有機會,我自是想讓修為更進一步。”
她修的是玉女經,早已根深蒂固。
黎烨也知道,就像她所言,若想繼續提升修為,除了雙修,沒有别的選擇。
“你想找誰?”黎烨猝不及防地問了一句。
司瑤擡眸望他,“随便找找看吧,隻要合适就行。”
“随便找找?”黎烨的尾音拖長,帶着質疑,“像剛才魚怪那類的貨色?”
若真是這樣,黎烨得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