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魔域将士損傷慘重,正處于養兵蓄銳的階段,昭楚卻一味進言要進攻九州。
黎烨回絕數次之後,終于引得昭楚動了篡位之心。
回想過去種種,黎烨雙拳緊握,“昭楚這蠢腦子,如今魔域兵力不足,戰器與物資亦不繁盛,若再向九州開戰,妖界必定會摻一腳,到時候受苦受難的隻會是我魔域子民。”
昭楚的部下衛攸,選擇在衆門派齊聚的天辰島引發騷亂,顯然就是向五大門派宣戰。
簡直是赤.裸.裸的搞事情!
黎烨氣結,昭楚如此做派,搞不好還會讓魔域從此毀滅。
他的元神,必須得盡快歸位了。
合歡宗客院往東,是鸾琴谷客院。
月色下,司瑤來到了葉孤偃的居住的房間。
他已經醒來了。
看到司瑤出現,恨不得從床上支起來。
司瑤連忙将他按了回去,“你身上的毒雖然解了,但還需好好休息。”
葉孤偃躺在床上,滿眼盯着司瑤,“小司瑤,我醒來見不着你,我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呢。”
他這話,司瑤可不好接,隻能笑道:“孤偃,多謝你方才挺身而出,否則中毒的可能就是我了。”
葉孤偃眉眼溫柔,展顔一笑,甚至伸手還撩起司瑤胸前的一縷發絲,“所以,今後小司瑤該怎麼好好謝我?”
這才是讓司瑤最為難的。
她不想欠别人的人情,尤其像葉孤偃的人情。
他平日裡調笑慣了,身邊亦有不少紅顔粉黛,這樣的男人,司瑤根本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不過這些對司瑤來說,早在十年前便覺得不重要了。
他和夏重雲一樣,并不是司瑤玉女經接納的對象。
她将葉孤偃手中的發絲抽了回來,嘴上依舊笑嘻嘻的,學着葉孤偃的腔調,“隻要我能做到的,我會盡力而為。”
畢竟,葉孤偃替她中毒,也算是大恩一場。
“噢?隻要你能做的都可以?”葉孤偃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司瑤一眼會意,“我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孤偃,你心裡最清楚不過。你若提的是那種事,但是别忘了,十年前,我們試過的,根本不行……”
葉孤偃眼中掠過一絲黯然,随即揚起嘴角,搖頭笑笑,“小司瑤,不用說得如此直白嘛,實際上我方才也沒那件事上想。”
“那還好……”司瑤道,神色都輕松了些。
看到司瑤松了一口氣,葉孤偃道:“瞧你緊張的,不用擔心,我不會強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
相對于夏重雲,葉孤偃好就好在不會太過糾纏人?
他應該是比較看得開的那種人吧。
或許他本身花蝴蝶衆多,所以給人營造出了一種對感情并不專一的态度。
也就因為這樣,當年司瑤也曾撩撥過他,哪怕今後不會對他“負責”,但對他并沒有多少愧疚感。
不過司瑤也知道,或許十年前,在葉孤偃看來,他們之間也不過是蜻蜓點水般的玩玩而已。
如此這般,司瑤倒是沒有多少思想壓力。
“孤偃,時候也不早了,你好生歇息。”司瑤也不打算多留。
葉孤偃卻道:“明日你還會來看我嗎?”
“看呀。”司瑤笑得沒心沒肺的,隻好先答應下來。
離開鸾琴谷客院,沒行多遠,便在路上遇到了喻珂。
喻珂神色凝重,看到司瑤,便道:“這一個下午你都去了何處?這天辰島都快忙成一鍋粥了。”
司瑤幹笑了幾聲,便随意敷衍了幾句,而後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眼下幾位掌門都在議事對吧?畢竟白天發生了那麼大的騷亂。”
喻珂點頭,“你說的沒錯,傍晚時分,宗主便去天辰島大殿與其他掌門議事了,到現在還未出來。”
說到這,她的眉頭依舊緊皺,“白日的那些魔族,不,也不知道能否稱之為魔族,确切說應該是傀儡。現下幾位掌門也沒摸透,那些傀儡并不像魔域的手法,所以眼下也未确定白日的騷亂是否真的由蠻荒魔域挑起的。”
魔域……
司瑤不由得想到了魔族,想到了黎烨。
她望向喻珂,“或許是,也或許不是。他們選擇在我們衆門派都還未離島的時候出現,要麼就是魔域主動挑釁,要麼是其他不知名的組織借魔域之名禍水東引。”
喻珂握緊了雙拳,“若是魔域主動挑釁,那說明不久的将來,他們定會入侵九州。一千多年了,距離上次魔、妖、人三界戰亂,已經過去一千多年了,這魔域休養了一千年,說不定想卷土重來罷。”
“若真是那樣的話,咱們修真界可便不太平了。”司瑤閑散慣了,并不喜歡戰争。
也不知道是不是考慮到黎烨的原因,她竟然不願意看到修真界與魔域相互厮殺。
喻珂深吸了一口氣,“總之,接下來的日子可沒那般輕松了,或許今夜幾位掌門便會做出決定,我們幾大門派定會有所行動。”
她預料的沒錯。
子時時分,五大派的掌門終于商議完畢。
他們最終做出決定,從明日起,各派分别組成小隊,前往霧州執行探查任務。
霧州位于九州最西部,霧州再往西,便是高聳巍峨的西莽山脈。
再越過西莽山脈,則是無盡的蠻荒魔域。
由于白日裡天辰島的動亂,幾大派懷疑多半為魔域所為,因此近日須得派長老及弟子到霧州及西芒山脈附近查看是否有魔族的動向。
明日本是各門派返程的日子,誰都沒想到,一日之間,所有人的計劃行程全都被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