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丙字組的所有成員在客棧門外準時彙合。

人群中，司瑤的目光忍不住落在黎烨的身上。

今天的他，穿着黑色的勁裝，更直觀地襯托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

尤其那勁瘦的腰，讓司瑤不得不回憶起昨夜，那燈火映照的船艙中，他脫掉衣服後，在她身上折騰的樣子。

“咳咳……”

司瑤不禁低下了頭，咳嗽幾聲，耳朵燙得厲害。

“小司瑤，怎麼了？”

葉孤偃關切地問着，整個人也靠近了些。

司瑤下意識又向黎烨看了一眼，發現他正死死盯着葉孤偃。

她連忙往後退了一步，離得葉孤偃更遠了些。

一旁的蕭照水看了過來，說道：“司瑤長老應該沒事吧？我看您面色紅潤，也不像着了涼的樣子。”

她當然面色紅潤了，昨夜一事，對她來說實屬大補。

葉孤偃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小司瑤，是這樣嗎？”

還沒等到司瑤回應，黎烨已經走了過來，他祭出滅魂盞，“既然師父身體有恙，那便由弟子帶您飛行吧。”

他把話說完，便已拉住了司瑤的手，而後帶着她騰地而起，飛向空中。

“哎？小烨子師弟……”蕭照水伸出的手滞在空中，望着遠去的師徒二人，愣愣出神。

剩餘的人也不再多停留，江辭風淡淡道：“啟程。”

随即，他們很快消失在客棧門前。

空中，司瑤與黎烨并肩而行。

風聲呼呼響徹在耳邊，司瑤歪過頭看他，發現他臉色并不是很好看。

“我和葉孤偃可沒有眉來眼去啊，你别瞎吃醋。”

黎烨眉頭微蹙，薄唇緊抿，“我沒有。”

他隻是看葉孤偃不順眼罷了，尤其看到他站在司瑤身邊的時候。

他并不覺得這是在吃醋。

吃醋的前提是他喜歡上了她才會如此。

他目前，還堅持地認為，自己和司瑤不過是達成約定的關系罷了。

應該是這樣的，他隻能如此重複告誡自己，否則難以平息心中一直泛起的陣陣漣漪。

司瑤的手依舊被黎烨拉着，見他沒有承認，她也沒說什麼，隻是提醒道：“你若一直這麼拉着我，他們會不會覺得咱們關系突然變好了？”

身後不遠處的隊友逐漸跟了上來，黎烨也沒有向他們看一眼。

略頓之後，淡淡道：“我無需在意他們的看法。”

他的目光落在司瑤臉上，“況且在他們眼中，咱們師徒一心，關系好點也沒什麼稀奇。”

師徒一心。

這個詞，多少有點讓司瑤覺得暧昧了。

尤其昨夜兩人剛那般過。

她隻好仍由黎烨拉着自己的手，繼續往前趕路。

倒是身後的葉孤偃與蕭照水，看着他們師徒二人的眼神多少有點複雜。

尤其蕭照水一直注視着黎烨，看到他一直親昵地帶着司瑤往前飛行，她不由得緊緊按住起伏不定的胸口。

她的眼睛都紅了，卻又無法發作。

衆人離開蒼州境内，越過靈州，再往西行數千裡，便是霧州境内。

霧州地形複雜，密林衆多，林中瘴氣霧氣相互交錯。

衆人抵達之時，恰逢夜間。

他們尋了個傍水的地方作為今夜的休憩之地。

火堆被點燃，司瑤在一旁打坐，沒多久，蕭照水便走了過來，坐在她旁邊。

蕭照水望着遠處，另一堆燃燒的柴火前閉眼打坐的黎烨，随後試探性地對司瑤道：“司瑤長老，小烨子師弟和您關系似乎很好。”

司瑤料到蕭照水會好奇一問。

她也知道，蕭照水肯定是對黎烨有好感的，隻不過在每次想與黎烨搭讪的時候，都遭到了黎烨的拒絕。

現如今蕭照水這麼一問，司瑤隻好點頭，“咱們合歡宗師徒關系都不錯。”

她把話說完，便陷入了沉思。若比起曲穗與齊瀾那樣的師徒關系，她與黎烨也達不到那種程度；若說關系一般的話，那她與黎烨昨夜又已經睡過了……

不隻是蕭照水，眼下連司瑤都想知道，她和黎烨到底屬于什麼樣的關系。

難道真如他們二人所達成約定一樣，隻是短期内的合作關系？

聽完司瑤的回答，蕭照水對司瑤的答案似乎并不滿意。

“我倒覺得……司瑤長老與小烨子師弟，似乎不僅限于師徒之間的關系。”

蕭照水此語一出，司瑤歪頭看她，該怎麼與她說才好呢？

司瑤略頓了頓，“那你覺得我與他實際上是什麼樣的關系？”

蕭照水屏住了呼吸，咬着嘴唇，最終說道：“司瑤長老與小烨子與其說是師徒，實則關系有些暧昧，甚至……”

說到這，她又連忙道歉，“或許是我想多了，還請司瑤長老贖罪。”

司瑤搖搖頭，看蕭照水猜來猜去挺累的，便想如實告知，但偏偏在這時候，不遠處的樹林裡傳來一陣響動。

“有異樣！”江辭風身旁的宋玥檸立即起身，随即拔出劍，一副準備作戰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