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缙老神在在地回道:“神都還派人還去了澤霄宗。”
澤霄宗就是“一宗二派三門”中的最為強大的一宗,慣用槍,威力之大甚至可引天雷。
不過在幾千年前,懷劍派曾有劍尊之時,甚至将神都與澤霄宗的風頭都蓋過。
白楹應道:“你倒是清楚,肯定是南奉昭告訴你的……真不知道神都的人才來懷劍派半天,南奉昭是怎麼打探到這麼多消息的。”
晏缙微微挑眉:“神都聯手哪些門派的消息也不是秘密,反正再過幾日,大家都知道了。”
“說的也是……我們也不過是早一、兩日知道罷了。”
白楹坐直身體,眉頭微微蹙起:“隻是不知道這次懷劍派會派哪些長老前去……希望萬事順利吧。”
晏缙默然不語,他擡起一雙鳳眼,視線越過牆頭看向空中飄動的雲海。
如果不出意外,至多明日或者後日,懷劍派的長老便要和神都的人一起前往顯現了魔神之魂大緻蹤迹的地方。
*
第二日,白楹被卞念薇約着前去千海峰。
隻不過她到千海峰的時候,卻比約定的時間還要更早到一些。
甫一落地,白楹就察覺到千海峰上的氣氛不似往常,就連弟子數量都少得可憐。
白楹眼梢一掃,當看見那個不同尋常的女子之時,她就知道為何今天的千海峰與往日不同——
四位面容肅靜的女修士站在千海峰的一角,她們身穿繡着金邊的白衣。而被她們隔着不遠距離圍在中間的,則是一位站在涯邊的女子。
那女子,臉龐嬌小,但五官看起來既美麗端雅,臉上又仿佛有一抹化不去的蒼白之感,更顯得她柔弱缥缈。
一陣陣風被雲海送來,吹動了她的白裙,帶起附在白衣之外的閃着暗光的白色紗裙,宛如即将羽化登仙一般。
在懷劍派上待了八年,白楹自然是知道懷劍派中并無這樣一位讓人一眼難忘的女子……
而且那四位女修的法袍也不是懷劍派的樣式。
這名女子……隻有可能是昨日來到懷劍派的神都神女。
而且白楹也能猜到,平日會來千海峰的弟子今日必定也被師長勒令不許去千海峰放肆。
隻是不知道卞念薇今日是否還能準時到千海峰……
白楹一邊想着,一邊猝不及防與轉過頭的神女對上視線。
神女的目光沒有立刻劃過,一雙蒙着霧氣般的眸子久久地停留在白楹身上。
白楹正升起一絲疑惑之時,一道聲音卻突然在她耳邊響起——
“你是白家人嗎?”
白楹懂了,這是這位神都神女用靈力在向她隔空傳話。
她腳步微微一頓,而後毫不猶豫換了個方向朝着神女走去,眼見自己與神女的距離越來越近,那四位女修卻一動不動,顯然是不準備阻止她的動作。
白楹停在美麗單薄的神女身旁,雖然心中好奇,但她面上卻是穩重地慢慢開口:“神女,你怎麼知道我是白家人。”
神女唇邊浮現出柔和的笑意:“你身上的氣息與其他人不大一樣,倒是與我經常接觸到的三家仙獸血脈傳人有些相似……而且,我也是知道有白家子弟在懷劍派上修煉的。”
“原來如此……我叫白楹。”
神女臉上浮起淺淡的笑容:“我叫凝之。”
但話音剛落,她就開始咳嗽,急促的呼吸使得讓她蒼白的臉頰泛起一陣異樣的紅色。
白楹問道:“你沒事吧?”
神女輕撫胸口,慢慢搖了搖頭:“……沒事,隻是自我出生之時就帶有的病根。”
白楹微微睜大眼,顯然是沒想到神都中尊貴無比的神女還會有無法根植的疾病。
凝之神女顯然也看出白楹所想,她輕聲解釋道:“修士也并不是百毒不侵,自開始修煉起,我身上帶着的這個病根也越發頑固。”
白楹微微皺眉,不由地問道:“難道你這個病根治不好嗎,凝之神女?”
凝之神女輕輕搖頭,眉眼柔和單薄,“極難治愈……甚至在九死一生之境都難以找到解救的良藥。”
白楹微微一怔,神女口中的九死一生之境……那是哪裡?
此時,凝之神女微微側耳,好似聽見什麼聲響。就連她身邊的四位白衣女修身形都微微一動。
凝之低聲道:“……看來是相司長與懷劍派掌門商議結束。”
她擡頭看向白楹:“那我就先行一步了,白楹,有緣來日再見。”
白楹點頭,看着神女帶着四名女修宛如騰雲駕霧般離去。
方才凝之神女所說的相司長與懷劍派掌門商議結束……難道是指已經定下懷劍派哪些長老随神都人員前去剿除魔神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