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修永叛出神都,在神都放出許多隻魔,甚至帶走了神女常姚與她能操控的仙器。
六大門派與三家參與誅邪會的長老和弟子們協助神都滅了許多隻魔。待神都平息混亂,已經是兩日之後。
在此期間通過誅邪會,六大門派和三大世家的許多人已經知道神都發生的長老叛離之事。
白楹又在鳳羽樓中住了四日,等待着神都下一步的動作。
在她房外,白湛行猶豫了快半炷香。
他舉起手想要敲門,但手還沒落下,門已經打開——
白楹一雙修長的眉眼中藏着倦怠,言語倒是平靜:“你在我門外來來回回走了半炷香,怎麼了?”
白湛行小心翼翼瞅了眼白楹的臉色,斟酌道:“明日便啟程返回家中,我哥雖然不強求你同我們一起回去,但我覺得你要随神都修士一起去尋相修永,實在是太過于冒險……”
白湛行大哥白意緻明日就要帶着其他白家子弟返回,并且還要負責将誅邪會上的事情細細告訴白家家主和長老們。
但白楹不準備回去,她已經決定一人留下,随幾日後神都修士去尋相修永。
聽出白湛行暗含的關心,白楹輕聲道:“百年前我以為江北辛長老是被魔神一魂所殺,暗暗發誓将來要替他報仇。”
“可這實在是太難了……神都,六大門派,我們仙獸血脈三家,這幾百年也沒殺掉那隻異常狡猾的魂。”
“我甚至想過,隻要我活多少歲,我就會一直等着那個魔神一魂的消息,直到知曉了它的位置,我就會跟着剿滅隊伍前去。”
“但現在,我已經知道是相修永害了江北辛長老,我忽然就不想等了……我想立即殺死害了江北辛長老的人。”
白楹喃喃低語,“我怕相修永也像那魔神一魂,一躲就是百年,然後再也尋不見……”
白湛行心中不好受,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誡白楹了。
他拉起白楹的右手,将一個乾坤袋塞入白楹掌心,“你既然決定與神都修士一起前行,那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危……這乾坤袋中裝了很多好東西,我哥、我侄子、這一行所有白家子弟都把自己乾坤袋中能用得上的東西都放進去了。”
白楹勉強笑了笑:“那你的呢?”
“我的?”白湛行眨了眨眼:“這個乾坤袋原本就是我的,我可是把我全部家當都給你了。”
“而且我還找碧家長老和諸酉谷長老要了好多丹藥,以防萬一。”
“你一定要帶着我的全部家當平安歸來。”
白楹握緊了手中的乾坤袋,點了點頭。
白湛行叮囑了白楹幾句話,直到兩人無話可說,他依然站在白楹門前,兩人大眼瞪小眼。
白楹試探道:“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關門了……”
眼前的木門緩緩合攏,白湛行急得一把撐住門邊,“沒、還沒,我還沒說完。”
白楹瞥了白湛行一眼,雙眼中明晃晃寫着“快說,别磨磨蹭蹭”。
白湛行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這次去找相修永,除了你不是神都修士外,還有一個人不是,你知道吧?”
白楹反問:“……晏缙?”
“對!”白湛行松了口氣:“看來你知道的嘛。”
白楹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送走白湛行,關上房門後,白楹愣在了門邊。
方才關于白湛行的問題,其實不是她知道答案,隻是除了晏缙,她壓根想不出有誰會随着神都修士去尋相修永。
她還想起了許多往事——
第一次在懷劍派議事大殿中見江北辛長老的情景。
最後一次見江北辛長老時,他笑着安慰自己和晏缙:“放心好了,此行還有其他三位長老,就連神都的相司長相修永,亦是我年輕之時的好友。”
還有百年前晏缙進入孽火獄前的最後一句話,“我的事情,也與你毫無幹系!”
往事兜兜轉轉,真相呼之欲出。
白楹強迫自己收回思緒,低頭看着白湛行剛剛轉交給她的東西——
是兩份信。其中一封是白鴻淮寄來的,信中翻來覆去說的話,不過兩個意思。
“白楹你怎麼又沖動了?我就知道你改不了百年前的沖動性子!”
“我知道你想報仇,可自己性命最重要,有事讓韓景那厮上,你可别用自己性命去賭!”
想到白鴻淮被自己氣得痛苦閉眼的模樣,白楹勉強彎了彎唇間。
她拿起另外一封信,是侍女清初的信。
清初隻知道她歸期不定,于是信中絮絮叨念着讓她每個月都要按時喝藥,不要讓張瑤長老下次來的時候一直歎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