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旌有些恍惚,見面這麼久,第一次從她身上窺見當年那個無畏無懼小姑娘的影子。
兜兜轉轉,他終究還是忍不住靠近。
蘇矜矜被一雙昳麗的桃花眸直愣愣看着,一抹绯紅悄悄爬上耳廓。
同時,心裡也有些忐忑。
她有個奇怪的癖好。
與人鬧矛盾之後,如果不願意道歉但還必須要交流,便會自顧自将兩人之間不愉快的事情忘記,輕描淡寫揭過,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之後相處雖然會有些不自然,但時間久了這些事情便會被消磨掉。
對于她自己來說,這不算是一種主動求和,但也是解決矛盾的一種方法。
今天晚上必須出去,人界七夕是姻緣締結的日子。
她需要把從甯輕音和聞卿那裡丢失的KPI補回來。
種的玫瑰雖然長勢良好,可它派不上用場啊。
最近她也有些懈怠,得到的棉花種子還沒開始用。
“愛情衛士”雖然攻擊範圍大,但,是真丢人,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接觸。
經過幾天的認真思索加威逼利誘小花,她終于又摸到紅線系統的門道。
它說的種棉花搓紅線是字面意義上的,看得見有實物的線,隻是材質比較堅韌,不懼刀砍火燒,還能克制靈力。
跟蘇矜矜設想中那種兩人栓在一起就會冒粉紅泡泡的作弊神器完全南轅北轍。
怎麼聽怎麼不靠譜。
再加上婚約的事情,她現在對這種強迫性的技能十分抗拒。
但東西在自己手上,也不能白白浪費。
她就想着用紅線搓成繩綁人,或者編成網兜套人,那效果絕對好。
說幹就幹,她在自己的田地裡忙到飛起。
然後發現地不夠用。
不僅如此,甯輕音和聞卿的進度條凍結影響到了她之前辛苦取得的成果。
要是再不做點什麼,之前的玫瑰地都要變成荒地了。
剛剛是在氣頭上,覺得他讓自己丢了人,才不由分說把人關在門外。
等冷靜下來想起正事後,蘇矜矜給自己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準備拉下臉來找人。
隻是沒想到一開門他就站在門外,難道一直都沒走?
開門的一瞬間她就愣住了。
這人雖然脾氣不好,但容貌的确無可指摘。
蘇矜矜見過的那麼多人中,隻有南榮旌的臉能讓她心跳加速。
更何況此刻他将平日裡一身尖刺盡數收斂,目光溫柔平和。
啧,裝什麼大尾巴狼。
好在自己被色所迷是十分偶爾的情況,最近還有逐漸免疫的趨勢,因為大多數時候對着他,蘇矜矜主要情緒還是抓狂。
“你是不是變得有些快?”
俊美少年恰到好處收回放在她身上的視線,慵懶開口:
“還有,你當我是什麼人了,你說出去我便要出去嗎?”
這便是同意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蘇矜矜自認對他有些了解。
這人就是不會好好說話,你好言好語他就愛答不理,說出來的話總是句句帶刺,表達的根本不是心裡真正的意思。
簡而言之,隻要這位大爺沒扭頭離開,不管他嘴上說什麼就都表示同意。
這麼一個遭人嫌的性格,也就是看在他長得好看的份兒上她才願意忍讓。
哦,還有自己現在打不過他。
她樂呵呵關上門,十分熟稔地拉起他袖子。
跟之前那麼多次一般無二。
南榮旌身體緊繃,但雙腳卻十分聽話,都不用她薅就跟着出門。
蘇矜矜自認已經完全拿捏這人的小心思。
未來的生活也不算一片黑暗,說不定還能抽空給師父和哥哥報個信,故而心情極好。
南榮旌像一隻多次炸毛終于被捋順的貓。
懶懶散散被人帶着上街,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覺得如今這樣剛剛好,故而十分愉悅。
街上挂滿彩燈,人聲嘈雜,一對又一對的小情侶嬉笑着從兩人身邊走過。
濃情蜜意,花前月下,正是年少好時節。
街上人來人往十分擁擠,還時不時有膽大的小姑娘往南榮旌懷裡撞。
他的臉越來越黑,生人勿進的氣息在十米開外都能感受到。
可惜還是阻擋不了熱烈的懷春少女前赴後繼。
這張臉過分奪目耀眼,氣質也是淩然獨立。
一出現就吸引了在場大部分單身女孩的目光,無形之中成為了衆人争搶的對象。
蘇矜矜在前面樂呵呵走着。
她手上拿着一盞花燈和一個精緻的小葫蘆,時不時喝上一口,步伐輕快。
小葫蘆是拐角處那位賣花燈的老婆婆給的。
裡面裝着她們自家釀的桃花酒。
付錢時老婆婆笑眯眯看着蘇矜矜,跟她說這種酒隻有七夕才會拿出來,很是香甜,最适合女孩子。
她以往從未喝過酒,是不準備拿的。
可耐不住人家盛情相邀,實在是不好拒絕。